王大伯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又是驚喜又是無措,連忙對著隊長感激地點頭:
“哎!哎!謝謝隊長!謝謝隊長!”
“謝啥!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隊長笑著揮揮手。
請好了假,王翠蘭和她爹王大伯也顧不上收拾農具了,把鋤頭往地頭一放,就在全村人注目禮下,帶著一身的泥土氣息和急促的心跳,匆匆忙忙地朝著村頭自已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地里的人們也都沒心思干活了,紛紛伸長了脖子張望,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這件突如其來的新鮮事。
“……”
回去的路上,王翠蘭的心還“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眼看快到家門口了,她瞥見路邊有一條清澈的小水溝,連忙快走幾步過去,蹲下身,仔仔細細地洗了洗手,又捧起清涼的溪水洗了把臉,用手帕把臉上的水珠擦干。
雖然在地里干了一上午活兒,身上的粗布衣服難免沾了些泥土,顯得不那么光鮮,但至少手和臉得弄干凈,整個人看著也精神利索些。
她又趕緊把剛才走路有些散亂的頭發重新用手指梳理整齊,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撫平。
做完這些,她才深吸一口氣,跟著父親快步走到了自家院門口。
何衛國眼尖,最先看到他們父女倆回來,立刻笑著迎上前打招呼:
“王大伯,翠蘭妹子!回來了?今天隊里活兒挺忙吧?”
王大伯臉上還帶著干完活后的汗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點頭回應:
“哎,是呀,何同志你們到了啊?真對不住,讓你們久等了!”
“這公社的活兒我跟翠蘭我們兩父女都得去,掙點工分嘛,不然年底分不到糧食。”
他話語里帶著莊稼人特有的實在和一絲窘迫,畢竟讓客人等在門外總是不太周到。
趁著何衛國跟王大伯寒暄的這點間隙,傻柱的目光早就落在了王翠蘭身上。
眼前的王翠蘭,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藏青色粗布衣褲,這年頭鄉下姑娘基本都這么穿,結實耐臟。
頭發烏黑,梳成一條粗辮子垂在腦后,因為剛才走路急,額前有幾縷碎發被汗濡濕了,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她剛剛在地里干了重活,又是一路急著走回來,小臉兒紅撲撲的。
不是那種胭脂抹出來的紅,而是健康的、由內而外透出的紅潤。
混合著細密的汗珠,在午后的陽光下,反而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和那種莊稼人特有的朝氣。
再加上她到底是個大姑娘,又是頭一回經歷相親這種場面,臉上不可避免地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嬌羞。
眼神微微低垂,不太敢直接看人,手指也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這種混合著健康活力與少女羞澀的模樣,形成了一種別樣的風情,格外打眼。
就這第一眼,傻柱心里就“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中了。
之前所有的緊張和忐忑瞬間被一種巨大的驚喜和滿意取代——他瞧上了!
這姑娘,真對他胃口!
他甚至下意識地在心里拿王翠蘭跟秦淮茹比較了一下。
單論臉蛋的精致水靈,二十歲時的秦淮茹可能確實更勝一籌,那是種江南水鄉般的柔美。
但王翠蘭完全不同!
她身上透出的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美——健康、結實、利索,帶著點野性難馴的勁兒,像原野上生機勃勃的向日葵,自信又獨立。
而且仔細看,王翠蘭的長相大氣明朗,鼻梁挺,眼睛亮,嘴唇豐潤,組合在一起非常耐看。
越看越覺得順眼、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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