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偷你家牙膏了,你那都用完了,我拿的是牙膏皮。”
“放你個狗屁,我那里面明明還剩點呢。”
“剩的那一點,我給你擠到碗里了,牙膏皮就是我的了。”
“你個兔崽子,誰讓你擠的,看我不揍死你。”
“你來啊,來啊,你個鐵公雞…”
院子里撲棱棱一陣響,陸城煩躁的坐起身,林清妍早早的起了床,那件白裙子就疊放在床頭。
起了床,出門一看,院子里和房頂上積了厚厚一層雪。
陸城端上刷牙缸,蹲在水池上,一邊刷牙,一邊唔噥的喊道:“大虎,我這牙膏也用完了,你拿走吧。”
大虎馬上噔噔的跑了過來,拿過牙膏皮,興奮壞了。
“謝謝爸爸,等我換了麥芽糖,給你分一半。”
陸城笑了笑:“糖就不用分了,你幫我看會青兒,我出去辦個事。”
陸城要去和師父說聲一塊吃飯的事,但今天太冷了,路上也不好走,便不想帶著青兒了。
“沒問題,我肯定看好她。”大虎拍著胸脯。
陸城囑咐道:“就在胡同里玩啊,不準跑遠。”
等收拾好,陸城便去了徐二爺那里,剛走到門口,想著不能就這樣進去了。
于是,他瘸著一條腿往屋里走,一邊喊叫:“師父,師父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有人欺負我…”
徐二爺正坐在屋里裝煙葉,看到陸城瘸著腿進來,頓時皺起眉頭。
“大上午的,你哭喪呢,我還沒死呢。”
陸城急忙止住哭聲:“師父,你還管不管了!”
“管什么?你又闖什么禍了?”
陸城坐到板凳上,把腿伸出來:“是那個姓蘇的,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師姐,她昨天打我!
你瞅瞅把我腿打的,我好心去看她,可她上去不分青紅皂白,掂起板凳,把我腿都給打斷了。”
徐二爺眼皮抬了一下:“有這么嚴重嗎?我看著沒什么事。”
陸城收起腿:“那是因為過了一夜長好了。師父,你可得為我做主,像這種師姐,必須逐出師門,她就不配當你徒弟。”
徐二爺裝著煙葉,也沒說話,陸城一看這樣不行啊,怎么一句表示的話都沒有。
“師父,我跟你說,她可說你壞話呢,特別難聽。”
“說我什么壞話了?”
“說,說你,嗯?說你老不死的,平時還死犟死犟的,讓你往東,你非要往西,反正,還有更難聽的話呢,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徐二爺鼻子里哼了一聲:“我怎么聽著,這像是你的心里話!”
“怎么可能,你打死我,我也不敢這樣說你,就是她說的。你說她這是什么人啊,我可聽說了,三十多的年紀,還沒結婚…
這樣的人,要么精神有毛病,要么就是身體有毛病,對,肯定是身體上的毛病,她指定不能生,才沒人要的。”
“咳咳…”徐二爺清了兩下嗓子。
“師父,你別咳啊,我說的是真的,長的好看又能怎么樣,那不能生孩子,就是不會下蛋的雞,師父,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做主。”
“怎么做主啊?”
“怎么做主?當然是…”陸城突然停止了說話,因為剛才說“怎么做主”的,好像不是師父問的。
這屋子里不是只有他和師父兩人嗎?來的時候,也沒看到有別人。
等他緩緩回過頭,看到正是蘇飛雪站到后面時,頓時驚的撲通一下,從板凳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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