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風口浪尖,她怎么會不明白蘇臨海此話的含義?
蘇心幽頓時紅了眼,抬頭望向蘇臨海。
她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不可置信:“爹?”
蘇臨海沒有回應,只是沉著臉靜靜注視著她。
蘇心幽那股可憐柔弱的氣質像極柳如珍,自小琴棋書畫樣樣不差,有大家閨秀的味道,卻不像武將之后。
細細看去,五官也更像柳如珍一些。
興許是心理作用,蘇臨海越看越窩火。
他強撐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低頭不再看她,語氣冷硬:“有沒有誤會,你自己去問問你娘罷。”
蘇心幽只覺心底竄上一股冷意,她吸了口氣,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爹,這么多年來,整個蘇府全由我娘里里外外一人操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
不等她說完,蘇臨海剛拿起的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摔。
“苦勞?”他冷笑一聲,“這幾日我會親自把蘇府這十幾年的賬理出來,憑空消失的錢,她必須一文不差全吐出來!”
蘇心幽一怔,手用力攥了攥。
這個柳如珍,連錢財的事情也敗露了!
她又磕下一個頭,道:“娘一定是有苦衷的,您先消消氣,女兒去問個清楚。”
走出書房,蘇心幽狠狠抹了把臉上的淚,委屈神情瞬間消散,轉而變得陰鷙。
祠堂中一片死寂。
柳如珍跪在祠堂冰冷的地磚上,周圍一小灘血跡已經干涸,下身和后背也干成棕褐色,蒼白的臉上了無生氣。
明明是夏日,她卻覺得渾身發冷。
蘇心幽開門的手一顫,心像是被人揪住,顯然被這場景嚇得不輕,不過須臾,她想起自己冷清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