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音略微猶豫后,不安的問一句“樂樂,你是不是還沒準備好?”
桌上的電腦開著,界面是網友今晚剛列出有關柳沁音歷年的花邊新聞,窗外的柳樹隨風搖曳,樂清怡皺著眉沉默。
她突然沒答案了。
面對沉默,柳沁音心中某種微妙的情緒翻涌,緊張的起身走到臥室。
她語中含著壓抑“你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嗎?如果覺得還不適應,我們就緩點公開,如果你不怕,這次我就不否認。”
“不知道。”
樂清怡一連三個不知道。
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又好像沒有。
“為什么會不知道?”柳沁音嘆息一聲,被樂清怡此時的不堅定弄的眼眸發紅“樂樂,你能試著敞開心扉,好好和我聊下嗎?”
現在的樂清怡過于陰郁寡。
她不再像柳沁音之前認識的那般陽光,如今,心里的話,很難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
不要去問她,直接去做是做好的。
越逼問。
越沉默不語。
可惜,柳沁音并不懂沉默下的意思是默認。
面對再一次的靜謐,柳沁音只覺得無力,垂下的左手不知不覺撫額,低語道“是因為我哪里做的不對,惹你不開心了嗎?”
樂清怡不再握著鼠標,她退出讓心底惡心的頁面,起身,又清又陰晦的眼眸看著夜空中的明月。
為什么
柳沁音之前私下被偷拍時,當下可以和男人落落大方站在一起,而只要和她在一起,柳沁音次次跑的比任何人都快。
二十多歲的柳沁音是。
三十多歲的柳沁音還是。
她真的可以相信她嗎,如今的她,還能受得了被語一次次欺騙嗎
沉默很久。樂清怡想了很久。
月色下,樂清怡勾起唇角釋懷的淡笑一聲,眸中的淚感又再次出現,輕輕喃語“千萬別這樣說自己,你并沒有做錯什么,至于這些事一步步來吧,別沖動。”
就這樣吧。
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逼得太緊就沒意思了,有心之人不用教,伸手去要沒必要。如果她真的決定好,又為什么會將選擇權交給她?
柳沁音這個人。
其實,還是一點沒變。
“算了,不要打電話說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柳沁音越來越覺的不對勁,她拉開行李箱,甩掉高跟鞋,準備換身衣服“我們當面聊這些事情。”
隔著電話。
她看不到樂清怡的表情。
比起那會想要遠離,想要在媒體面前護住樂清怡的心態,柳沁音此時的想法又變了,她潛意識覺得,樂清怡誤會了。
所以,必須要見一面。
方詩笙站在門外聽,在柳沁音拉門出來的那一刻,拽住她的手腕“柳姐你是不是瘋了。”
電話還沒掛斷。
樂清怡在那頭將這句聽得清楚,柳沁音立馬按下靜音鍵,眼睛都不由瞪大“方詩笙,你能不能在我打電話的時候安靜一些!”
“不是。”方詩笙也很無奈,一臉的愁苦“你現在又要出去?那剛才我們何必這么趕的跟狗仔繞圈。”
“柳姐,從負面消息出來到現在,我的手機都不敢開機,一開機就是一堆人跟在屁股后面討債。”
方詩笙簡直都要被逼瘋。
她不是叱咤風云的蘇蔓,一方面是過于年輕,二是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同時面對幾十家品牌方的律師函。
況且,不到一晚
瞬間蒸發那么多錢。
她是真的應付不來投資商。
“跟我有關系嗎?”
柳沁音嫌棄又不悅的看對方一眼,眼里沒有任何的情分“這些是你業務能力的問題,只能說明,你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和代理人。”
一向大大咧咧的方詩笙,被柳沁音的眼神,和這一兩句話說的哽咽,帶著哭腔“柳姐,你怎么能這樣說,捫心自問,我跟你出來自立門戶外,我有像師傅那樣逼過你什么嗎,哪次不是在你遇見樂清怡變的神志不清后,在后面幫你補這些大窟窿。”
柳沁音急躁的心頭猛然一滯。
“別哭,也三十歲的人了。”
柳沁音剛換了衣服,兜里也沒紙,直接把搭在小臂上的外套甩過去“先擦擦眼淚,因為剛才沒關靜音,你那句話我女朋友聽見了,我才發脾氣的。”
“遇到事情永遠不要慌,況且――”
柳沁音頓了頓,如今的她,并不想對朋友用勢力的眼光去看,但,一旦牽扯到自身,心態就變了。
“歡歡和鄭妍就可以,我們又為什么不可以?柳沁音的表情稍變,變回方詩笙熟悉的樣子,說的冷靜又無情“找個話題,把大眾的注意力轉移,搞點小動作鬧鬧,這個總該會吧,不就是你的強項?”
方歲歡和鄭妍這兩人與她不同。
她們是含著金湯匙長大,天生背靠家族,論資源人脈,封住娛媒的嘴可比她簡單多了,她解決不了,就借東風,將這些拋給她們吧。
說到底人還是自私的。
“她是你唯一的朋友。”
方詩笙的語氣意味不明,很猶豫“我們這樣,她們兩個肯定會很快反應過來的。”
柳沁音很直接“說實話,我不需要任何人,我只需要樂清怡。”
方詩笙不安的反問“方姐現在已經退圈了,萬一她們置之不理?你不但會和她們鬧翻,我們的話題熱度依舊降不下來,該面對的輿論壓力還是在那,她們分擔不了。”
“不會的,鄭妍一定忍不住。”
柳沁音的冷靜就跟早有預謀般。
她知道,鄭妍當年的默不作聲,無非就是寵著方歲歡,想讓她繼續在娛樂圈完成夢想,所以才很少插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