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兩人之間彌漫這種尷尬氛圍。
方詩笙正醞釀下一句話時,柳沁音就開口了“今晚還是送我去嘉玫花園吧。”
“又去那里住嗎?”
方詩笙在該跳轉車頭的地方沒有調轉“柳姐要不還是送你回去吧,你總這樣躲著也沒用吧,只會讓矛盾越來越深。”
柳沁音沒吭聲。
方詩笙深深蹙起眉頭“你讓樂清怡一個人待在你那大別墅里?她愿意回國難道不是因為你,結果你現在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那。”
柳沁音無奈的笑了下“我回去了,她才會不自在。”
柳沁音猶豫再三。
還是把手機上反反復復編輯出的那條信息發了出去。
樂清怡獨自站在陽臺。
她衣著單薄,呆愣愣的看著半懸在黑暗中的月亮,也不知看了多久,口袋中的手機震了下,立馬轉身去看。
晚上拍攝要到很晚了,就不回去住了,早點休息,晚安。
樂清怡就這樣沉默的看著。
良久,被凍僵硬的手指動了動,她回復柳沁音這條消息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她將手機放下,又重新拿起桌上的小玩意,兩個竹簽就機械似的那樣織,像織毛衣一樣。
織著織著,就忍不住落淚。
有些委屈吧。
柳沁音之前在,還覺得這里有家的感覺,可柳沁音如今忙的不沾邊。而兩人之間的隔閡更是肉眼可見,或多或少都有些寄人籬下的感覺。
哎
樂清怡甚至覺得,是因為她住在這的原因,害的柳沁音有家不能回。
可如果她收拾行李回自己國內那套房,柳沁音心里又要多想了,左右為難,想著想著就想回瑞士了。
時晴和lem這段時間也聯系不上,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快結束了吧,正好趁這個空回瑞士看看吧,順便催催她的大病檢。
她掏出手機看機票。
樂清怡離開的太急迫了,她本身在面對柳沁音時就是感性思維更多一些,這些日確實覺的委屈無力,當晚她就拉著行李箱走了。
說不清是為什么。
雖然明知是她沉默再先,但還是難過柳沁音這段時間對她的刻意躲避,很多事積壓在一起,就想逃。
又或許是想讓柳沁音內疚吧。
總之心尖涌出一些連她都覺得很是奇怪的想法,消化不了,只能像柳沁音那般想用工作去麻痹自己。
柳沁音早早起床工作。
一臉起床氣似的坐在化妝桌前,身旁的四五個妝發師都小心翼翼,生怕觸到眼前人的逆鱗。
坐著坐著,柳沁音疲憊闔眼。
等著妝發造型差不多時,方詩笙才叫醒她,示意下樓上車,這段時間樂清怡也不怎么給她發消息。
怕心中有落差感、所以,她也很少看手機。
直到上車后,她才控制不住想看手機一眼,凌晨四點多,樂清怡發了一條讓她萬念俱灰的短信
我先回瑞士了,工作原因。
這算什么?
柳沁音緊緊咬著唇,整個人僵住,眸底更是難過出一片緋紅,心中的無奈和痛苦難以抑制。
憑什么,憑什么?
她憑什么總是這么對她?
睡完就沉默,未來的事情一問三不知,說的她不開心了,更是一聲招呼不打的就走。
樂清怡太知道怎么讓她難過了。
“柳姐,你怎么了?”
方詩笙驚疑不定的看向柳沁音,化好的妝全花了,明媚的臉半陷入情緒的陰影中,車上的工作人員都被柳沁音這幅樣子嚇到。
“師傅調轉車頭回去。”方詩笙冷看一眼,其他人趕忙收回觀察的眼神,她將外套撐開擋在柳沁音身側“今天先不工作了,壓力大就好好休息一兩天,別逞強。”
在外人面前。
她只能這樣牽強解釋。
方詩笙扶著柳沁音下車,一下車,柳沁音的眼淚就開始無聲的往下落,進屋后,她看著方詩笙,笑著哽咽道
“她走了,她又走了”
“那這次,你還要去找她嗎?”方詩笙不確定的問道“如果還要去,后面的工作今天我就要幫你推了,還有三天后的粉絲見面會。”
方詩笙嘆了口氣,拿出手機。
柳沁音咬緊牙,微微蜷縮的手指捂住方詩笙的手機,不讓她繼續發消息在工作群“你別發了,什么都不用取消和推后,我可以工作的。”
柳沁音此時的狀態看上去明顯不行,方詩笙很是猶豫“可是柳姐――”
“我沒關系的。”
柳沁音心臟一陣緊縮,眼淚就在眼眶里一直打轉轉,深呼吸“別取消后面的工作,給我給我找點事做吧。”
她不想再去找她了。
她不想再這么卑微下去了。
“哎”
方詩笙半蹲在柳沁音面前,半響,她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這些年,她知道柳沁音為挽留樂清怡,已經將臉貼在了地面上。
兩手捂在眼睛上,柳沁音忽地就難受的哭出聲“小詩,我真的已經很退讓了,為什么她還是走了”
“她只是回去工作了。”方詩笙抱著柳沁音安慰道“等忙完,她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柳沁音搖了搖頭。
腦子就像被什么砸了一樣,又暈又沉。
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很多事情不用面對面坦誠到最后一步,這次,柳沁音再沒有主動去找過樂清怡,每天兢業工作,累到不止一次暈倒在拍攝現場。
會收到樂清怡關心的短信。
但也只是隔著手機發來的短信而已。
而這次更是直接住院。
“不是半年前就計劃著要退圈,怎么又突然加大工作量,給自己累成這個樣子。”
李嫻娟坐在病床旁,看著正在輸液的柳沁音,唇色很淡,淡的讓人很是心疼與憐憫。
“你都這樣了,那孩子都不來看你嗎?”柳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面色凝重的問道。
方詩笙的臉色變了下。
柳沁音接下李嫻娟遞過來的小塊蘋果,強顏歡笑道“她前段時間回瑞士了,工作上走不開。”
“工作再重要有你重要嗎?”李嫻娟氣不過的站起來,背身質問道“你們兩個還沒正式過日子,這孩子現在就覺得你沒她工作重要了嗎?”
正式過日子
不止柳沁音愣了愣,就連旁邊的方詩笙都愣住了,所以,這句話是間接承認她們的關系了?
李嫻娟看著這兩人的表情,解釋一句“我不是承認你們的關系,只是順著事情發展流程往下講,她現在都覺得你不夠重要,以后相處幾年,只會越來越覺得你不重要。”
左手默默抓緊了床單,柳沁音這次沒有吭聲解釋。
她的小動作都被柳業注意到,柳業起身走過去“為什么你這次不辯解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柳沁音心中一顫。
她稍有些無措的扭過頭去,故作輕松道“沒有,她就是工作上走不開,研究所很忙的。”
李嫻娟看著一直寶貝到大的女兒這般強撐,心里也是不好受“你如果覺得自我欺騙有意思的話,那你就繼續這樣下去吧。”
柳業也是一臉拿柳沁音沒辦法。
他看著柳沁音失魂落魄的模樣,抬手整理下沒蓋嚴實的被子,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做父母的。
看不得孩子如此委屈。
“想吃什么,我去買。”柳業最終也是說了句別的,他看向柳沁音“我和你媽今晚都在這里陪你,就讓小詩回去休息吧。”
“沒事的叔叔。”
方詩笙搖了搖手,他們年紀也大了,自然是勞不得累不得。
“回去歇歇吧。”柳沁音終于開了口“媒體那邊還有很多需要處理的,你要再累倒了,我還真就孤立無援了
。”
“柳姐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方詩笙輕嘆氣“那我現在回公司一趟,放心,有我在亂不了的,你好好靜養。”
柳沁音點了點頭。
柳業出去買飯了,不知為何,出去很久都沒回來,李嫻娟看著柳沁音,而柳沁音一直盯著天花板發呆。
“那孩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李嫻娟和樂清怡算是同行,樂清怡之前每次回國的演講和會議,她都是有所耳聞,知道對方成就不小。
“左眼受過傷,看不見了。”柳沁音側著身。
“還真是”
李嫻娟聽過一些傳聞。
瑞士那年雪崩,實驗室丟失了不少未來得及編排的重要數據。但當下還是因為一部分科研人員舍命跑回屋內抱電腦,而留下部分。
那些成果,對于日日夜夜研究他們的科研人員來說,就是命根子。
柳沁音問道“還真是什么?”
“單方面從職業素養和職業品德來說,樂清怡是個好孩子。”這是站在李嫻娟的角度,她能給出的最高的評價。
但也僅此而已。
“媽,你”
柳沁音似是沒想過這樣的回答,李嫻娟竟然也會夸獎樂清怡。
“雖然我不贊成你們在一起,但你媽我是個實事求是的人。”李嫻娟解釋道“那孩子確實在如今的職業上沒得說。”
“但你記得,像她這種工作說危險也是危險的,顯微鏡下的新型細胞一切都是未知的,可能今天人還在你面前,過幾個月,人就被感染了。”
李嫻娟想起了前段時間的傳聞。
這也是排除性別外,她心中另一方面的顧慮,之前也參加過海外醫療援助,很多事情就是一瞬間。
尤其是樂清怡這種在一線跟高危型病毒打交道的工作,怎么放心讓女兒跟她。
萬一呢?
“媽,你快呸呸呸。”柳沁音著急的半坐起來,不斷輕咳,很是擔心“你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李嫻娟剛想和柳沁音理論,門就被推開,柳業不怎么抽煙,而回來時卻全身是煙味。
“你怎么抽煙了?”
李嫻娟走過去接下他手中的素餛飩,嘴中嘟囔“買個飯去了一個都小時,真有你的。”
柳業沒說話。
他只是默默站在窗前,眼神微斂,看著樓下發呆,那個身影終究還是消失了。
“媽,你快呸呸呸。”
柳沁音也沒心思吃飯,一個勁的盯著李嫻娟,不滿意她剛才說的那番話。
“你不是不相信這些嗎?”李嫻娟端著碗筷走過來“呸呸呸,行了吧,趕緊吃飯。”
柳沁音的神情這才稍顯放松,她問道“爸,你怎么只買了一份餛飩,你和我媽吃什么?”
“對,我們兩的飯呢?”李嫻娟這才反應過來,轉身“你一個人站在那看什么?”
柳業拉住窗簾,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買到一半遇到媒體了,就先著急回來了,一會讓別人幫忙去買吧。”
“現在這些娛媒還真是缺心眼,都說了原因還要守在樓下,真是的。”李嫻娟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媽,這些年你也應該習慣這種生活了吧。”
柳沁音打開手機,開始看熱搜上的文章,與自己有關的還都是前排,入院那會,確實樓下圍了不少人。
打開聊天記錄。
與樂清怡的聊天還停留在八小時前,簡單的問候與關心,文字交流,看不出熱情和冷漠。
靜養了四五天。
柳沁音出院后繼續工作。
頒獎典禮就是下下周了,從身姿儀態到服飾妝容再到每一字的致辭,所有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不分白晝的準備。
彩排了一次又一次。
期待很久的事,卻忽地沒有了一點期待,心里甚至還有些發愁,因為她總是再想樂清怡還會不會來。
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她。
周五頒獎典禮。
周一機票。
所以,樂清怡會回來。
柳沁音將手機捂在胸口前,她露出這段時間少見的笑容。
兩人沒多交流。
漂洋過海,隔著手機,或許也確實不知道該去說些什么吧,上次的隔閡和尷尬擺在那,誰都沒辦法去無視。
――隔天。
熱搜就出現一條國民高度關注的話題。
新型op重組流感病毒b65變異株甲類傳染病多加一型死亡率比123op防疫
源頭主要爆發在國外。
柳沁音看到后心顫了下,立馬想到李嫻娟那天說的話,不放心的給樂清怡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柳沁音就搶先問道“那個新聞上的什么op病毒,你沒有被派出去吧。”
“嗯?”樂清怡明顯還在睡覺。
柳沁音這時才稍許放松下來“你在睡覺嗎,我還以為你又被派出去工作了。”
“暫時沒接到通知。”
樂清怡翻了個身,給手機充上電。
柳沁音壓根聽不進去,只是一個勁的問“你在瑞士,如果爆發在很遠的國家,別處也有跟你一樣的科研人員,你不用過去吧?”
樂清怡“按理說是的,就近原則。”
“那就好。”
柳沁音暗自松口氣,爆發的地點離瑞士很遠。
這么晚還打了一通電話,有些打擾樂清怡了,柳沁音猶豫過后,輕聲“那你繼續休息吧,我掛電話了。”
兩人一起a了會。
話筒中忽地傳出一清越又沉穩的聲音,樂清怡主動找起話題,問她“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眸光微微流轉,柳沁音看著紗裙上正緊張成半握拳的左手“我好與不好,反正你也不會關心的。”
樂清怡眸光黯淡些。
可能是看出她的尷尬吧,就在她即將回復時,柳沁音又忽地回答了她“還行吧,老樣子,那你呢?”
“不怎么好。”
樂清怡看了眼一旁的病檢單。
很多話想說,但一時之間沒有合適的切入點,還是再緩緩吧,等柳沁音忙完頒獎典禮這件大事后,再說吧。
“為什么會這么說,你怎么了?”柳沁音有意壓抑的語氣再次變的急迫“有什么我能幫助的嗎?”
樂清怡又撒了謊,云淡風輕道“工作上的事,你別擔心。”
“工作哪有能做的完,別總是給自己太大壓力,很多事情看淡一些,會快樂很多。”柳沁音開導道“還有你吃飯也要注意,別差不多就得了那種,你喜歡吃肉,多做幾個肉菜,不要總是嫌麻煩。”
樂清怡笑了“小嘮叨。”
這一笑,兩人之間的尷尬似乎有些破冰,柳沁音搖搖頭,她用一種故作輕松的調侃語氣問道“你走的這么突然,是不是被我嚇的連夜在火車站買了站票跑了?”
樂清怡一時愣住。
在她印象中,柳沁音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和網絡用詞去與她溝通,不怎么像詢問,倒像是明知答案還仍舊在自我欺騙。
甚至是用輕松隱瞞心底的在意。
“你現在這些網絡用語會的還不少,而且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是工作原因,被臨時叫回來了。”
樂清怡看著手上的病檢報告,病檢早就出來了,卻被鹿月恬一直壓在辦公室不愿意給她,結果不盡如人意。
指尖一直在上面畫圈,她吸了吸鼻子,頗有些有氣無力“柳沁音”
柳沁音應聲道“怎么了?”
“我們好像認識很久了。”
樂清怡忽地感慨一句,她垂眸,猝不及防的紅了眼“我十八就認識你,感覺一眨眼,現在都三十二了,時間過的好快,什么都沒干,就沒剩多少時間了。”
十四年,愛一個人。
一顆心猛地要跳出胸腔,柳沁音紅抿緊唇“對,是認識很久,也糾纏了好久。”
“樂清怡,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定非要讓你回到我身邊的,我只是――”
柳沁音暗自咽了口氣,哭腔漸漸流露“我只是很不放心你一個人,一想到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國外飄著,還搞得一身傷,我心里就很不好受。”
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憐憫。
不管她做什么,說什么,什么表情,什么語氣,在愛她的人眼中是可憐委屈巴巴,很想要去照顧她。
說到這。
想起以前的畫面。
樂清怡之前是什么性子,如今又是什么性子,沒人比柳沁音更懂這些年她終究是吃了多少苦,才變成如今這幅沉穩又淡漠的性子。
樂清怡抬手抹了下眼尾,笑著打趣道“怎么聽著有些可憐我,再說我哪有你心里想象的那樣慘,其實比起大多數人我挺好的,起碼有房有車。”
柳沁音不輕不重一句,聽不出什么意思“何止有房有車,還有一個大明星這樣倒貼的追著你,你多厲害的。”
短暫的沉默。
樂清怡說話的語速都慢了很多,小心翼翼問道“你還在生氣那晚的事情嗎?”
“我不應該生氣嗎?”
柳沁音反問道。
又或者是,她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我都想好了,等你忙完手頭的事情,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談。”樂清怡默默攥緊了紙張。
“那為什么不是現在談?”柳沁音很是不懂“非要拖到我們兩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嗎?”
不是生氣。
是真的不理解。
太長時間的心理糾結與反復徘徊,就連柳沁音這樣善控制善自調節的冷心人也有些受不住了,覺得麻木。
樂清怡低著眉眼輪廓,輕輕一句“現在不行,我還沒想好怎么開口。”
“總覺得你現在給自己一層枷鎖,什么事情都要做好了后,才會告訴我,而這中間我們一旦有矛盾,你也不會解釋,只是一個勁埋頭做自己的事。”
柳沁音很是無奈。
說實話,有時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與如今的樂清怡交流,開心時是真的開心,可一旦說不到一起時,也是真的無力。
“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有問題時,又或者是你有別的想法時,能愿意敞開心扉和我談談。”
敞開心扉
這四個字,這一句話,柳沁音已經不知道她說了多少遍。
“你知道的,很多事情很難開口。”
嗓音溫沉,樂清怡看著兩人那次夜晚的合影,柳沁音依偎在她身旁,有她的日子可真是幸福。
“有多難開口?”
柳沁音順著問下去,如今的樂清怡似是軟硬不吃,她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這樣擠牙膏式的硬去逼問。
“我們之間非要這樣藏著心事不說嗎,你總是這樣逃避。除了讓我們越來越疏遠,沒有任何別的意義,除非――”
柳沁音一字一句頓“你早就想離開我,這樣做,無非就是在消磨我對你的愛,你故意的。”
對,她的確故意。
壞一點,再壞一點,這樣最后也好讓柳沁音放下她,讓柳沁音明白她對她一直是回憶加分,而她本人早已變了,變的麻木又懦弱。
樂清怡尷尬的笑了下“你說這樣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柳沁音被氣笑“你能接住什么話?”
“你除了每天跟你的書還有你的同事滔滔不絕,跟我跟別人就沒話,整個一書呆子。”
怎么那會就被樂清怡追到了。
還被她把心捆的死死。
“不對,我跟別人話更少。”樂清怡小聲糾正道“我只有跟你一起時,才會說這么多。”
也只有面對你才會這么糾結。
“那你也是一句都說不到點上。”面對柳沁音這措不及防的一句,樂清怡愣了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沁音早就想到了對方的反應,她就沒想著樂清怡能說出一朵花來。
“早點休息吧,到時候你回來我去接你,還有――”
柳沁音頓了頓,掩飾般的極小悶聲一句“下次不能再這樣走了。”
不能再這樣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那你也不能躲在外面不回家。”
樂清怡怔怔的看著陽臺外的月亮,似是想到那晚的場景。
柳沁音這才意識到“我以為我回去,會讓你很是不自在。”
“現在靜下來想想,都不知道為什么那晚我會那樣逼問你,是不是讓你心里有了很大的落差感。”
換句話解釋。
她不知道樂清怡會不會喜歡這樣卑微的自己,很多時候,覺得能吸引到樂清怡,就是她一貫矜傲淡漠的態度。
因為,樂清怡是一個極度不自信且小心翼翼的人。
人總是會被自己沒有的吸引。
不是嗎?
“別自己又胡思亂想了。”樂清怡繼續說道“在我心里,無論你哪一面都是優秀的,沒人能比的過的那種優秀。”
柳沁音不太明顯的輕笑一下,有些落寞“那你為什么不要我?”
預料中,對面又是沉默。
柳沁音也已經習慣樂清怡的避而不談,左手隨意撩了撩長發,看著鏡中眼睛通紅的自己,她無力的笑了下。
“睡吧,時間不早了。”
樂清怡應她“好。”
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柳沁音忙忙碌碌,終是等到有樂清怡在的那趟航班飛回國。
她不方便,只好在停車場等著。
方詩笙半倚靠在柱子旁,等著樂清怡出來,等著等著就碎碎念“怎么還不出來,不會漏接了吧,這柳姐不得拍死我。”
剛撥通柳沁音的電話,人群中就出現一無法不去注視的身影。
眼前逐漸靠近的女人。
這個年紀,還真是多了年少不曾有的輕熟韻味,且渾身又散發著只有文人獨有的雅致和內斂,青絲長發,一臉清秀正相引人注意。
而周圍人目光也似定在她身上一樣。
方詩笙忽地就理解,柳沁音心中這么多年的執著是為何。
“接到了嗎?”
撥通的手機傳出聲音。
“接到了,她剛出來。”
方詩笙邊應,邊向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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