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直到那個泡沫套被豹媽像寶貝一樣的叼回床上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陸教授,它剛才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啊?木板那么用力拍下去,它都不疼嗎?怎么還會想繼續。。”
把院里的東西收拾完,倒了點之前晾涼的白開水一邊喝一邊休息,聶誠忍不住開口問道。
想起剛剛的那一幕,他還是覺得有點臉熱心跳。
“這其實還蠻正常的。”
陸霄笑道:
“不要以人類的角度去思考這種行為的合理與否。
貓科動物對于疼痛的耐受力,本身就比人要強數倍,痛感相對遲鈍。
所以它們在自然界中受傷之后,大部分都還能拖著傷勢繼續行動。
你覺得可能很重的拍打,對于它來說,可能也就相當于稍微用力的舔了幾下。”
透過窗子,看著抱著泡沫套在床上滾來滾去玩的豹媽,陸霄笑著繼續說道:
“這只雌性雪豹連孩子都不會帶,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母親。
雖說一般的雄性雪豹會和妻子一起育兒,但咱們屋里這只大概是例外,不然么長時間過去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自然也沒有同類給它舔舐毛皮。
所以它才會那么喜歡被摸摸,捏爪子撓下巴,梳理皮毛,喜歡與我們有各種身體上的接觸。
被拍屁股也一樣。
與其說是喜歡這種行為,更多的是對這種陌生刺激的新鮮感,因為從來沒有體驗過,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
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會纏著媽媽不停的索要。
再加上今天身體有明顯的好轉,心情也好了許多,所以才這樣吧。
試試多拍它幾天,等這個新鮮勁兒過去了,它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要拍拍了。
說到底,還是和人類在一起生活,對于它來說太新鮮了。”
說到這兒,陸霄輕輕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就這樣留它在身邊,讓它習慣和人類相處,到底是好是壞。
“嗷嗚!”
見陸霄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失落,墨雪搖著尾巴跑了過來,把前爪搭在陸霄的膝蓋上,哼哼唧唧起來。
“怎么了?”
陸霄伸出手,搓了搓它的狗頭笑著問道。
“嗷嗚,嗷嗚!”
只見墨雪側開幾步,同樣用屁股對著陸霄,尾巴搖成螺旋槳,一邊還回頭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什么意思,你也想試試?這有什么好試的。”
陸霄哭笑不得。
自打那只雌性雪豹來了之后,墨雪的性格似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與其說更兇悍或是更警惕,不如說……它好像什么事都想和那只雪豹比一比。
生怕自己落了下風似的。
“行行行,公平起見,給你也拍兩下。”
陸霄無奈的伸出手,在墨雪的尾巴根兒上也同樣拍了幾下。
奇怪了,這到底有什么好的?明明也沒什么感覺啊,干嘛要追著主人一直要拍。
墨雪一臉納悶兒。
小小的狗頭,大大的疑問。
……
哨所送來的補給在中午的時候準時到了。
把東西留下之后,派來運送物資的幾位小戰士因為怕驚嚇到陸霄屋里的那幾個小祖宗,并沒有進屋,稍微寒暄客套了一會兒,就準備告辭回去了。
當然,陸霄沒有就這樣空著手讓他們走,而是又炒了一鍋榛子和松子,又給他們裝了滿滿一筐各種各樣的洋芋,甚至還裝了幾顆自己腌的酸菜,這才讓他們上路。
“謝謝陸教授。”
目送著戰友離開,聶誠看著陸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他雖然年輕不懂事,但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總是叨咕著想帶一些好吃的給哨所的其他戰友,所以陸霄才會讓前來運送物資的小戰士帶那么多好東西回去。
“這有什么的,跟你沒關系,他們來回走了近百里山路來給我們送物資,我給他們帶點東西回去不是很正常。”
陸霄笑著拍了拍聶誠的肩膀:
“以后別這么見外,知道嗎?”
“嗯!”
聶誠用力點了點頭。
排除了病根,加上陸霄每天都會把燉煮的黃芪湯拌在它日常飲食的肉里,豹媽身體恢復的速度那叫一個肉眼可見的快。
不過兩天,它的傷口就已經愈合得差不多,眼見著就快可以拆線了,胃口也一天比一天的好。
“感覺它現在恢復得挺不錯了,我給王叔打個電話,讓他明天幫忙帶點活食過來吧。”
看著把盆里的肉舔吃干凈還仍舊有點意猶未盡的豹媽,陸霄嘀咕道。
“感覺行,我看它現在在院子里活動完全沒事。”
邊海寧點了點頭。
“不過它吃活食的樣子應該會挺嚇人吧,畢竟是只豹子。”
聶誠問道。
“那肯定,獵食是它的本性。
它兇狠獵食的樣子其實才是常態,現在跟咱們這樣溫和得像是大貓一樣,才和一般雪豹不一樣呢。”
陸霄笑了笑:“我這就給王叔打電話,請他明天送一些野兔野雞之類的獵物下來。”
之所以急著讓豹媽活食,一來是因為它身體已經基本康復,消化功能也完全無礙。
二來也是因為怕它和人類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失掉野性,習慣每天睜眼就有飯的生活。
這對于一只野生的雪豹來說是很致命的。
好好的一頭雪原霸主的號,可不能在他手里養廢了。
第二天一早,陸霄想著早起打掃一下院子,收拾收拾干凈好放豹媽出來活動。
結果剛打開院門,卻愕然發現門外躺著一只野雞。
一只毛色艷麗的、十分肥美的野雞。
陸霄蹲下身,把那野雞從地上提了起來。
身體還溫熱著,翅膀和爪子也能微微抽動,但脖子卻軟軟的倒向一邊怎么都支不起來,顯然是斷了。
是一只還活著但也已經離死不遠了的野雞。
是王叔送來的活食?
這個念頭才剛剛掠過腦海,就被陸霄自己給否決了。
如果是王叔過來的話,不可能只帶這么一只野雞來,也不可能把東西直接扔在門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