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你終于回……”
聽到門口傳來的響動,聶誠如獲大赦,抬起頭原本想和陸霄說明一下情況。
按在他手底下的老三拼命掙扎,聶誠又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它。
就趁著那一瞬間松了神兒的功夫,老三像活驢一樣連滾帶爬的從聶誠手底下鉆了出去。
連帶著短粗胖的小尾巴瀟灑一揚,精準的沾起了一坨地上的東西甩了出去。
甩進了聶誠剛剛張開,還沒來得及說完話的嘴里。
精準命中*1.
“我……噦……”
身體的本能比腦子更先一步意識到了甩進嘴里的是什么東西,聶誠直接被那股子又腥膻又臭的味道惡心得直接干嘔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先別說話了,先去刷牙漱口吧……”
眼見著聶誠倉皇的跑出去刷牙漱口,陸霄看向已經滾了一身糊糊一樣混合物的老三,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捏著它的后頸皮一把提了起來。
老三當然不干,使出全身解數拼命掙扎。
但陸霄也早有防備,在提起老三的一瞬間,他就伸長了手臂,把頭也擰到了一邊。
這樣一來,老三身上附帶著的的大范圍aoe技能,造成的傷害就基本等同于0了。
只不過洗衣服的事兒是逃不了了。
“嗚嚶,嗚嚶,嚶!!”
剛出生十幾天的小腦瓜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地上有那么多吃的,陸霄卻不讓它吃的這件事的。
被提在手里,老三嚎得像是要殺年豬了一樣響亮,隔著院門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
院子里的豹媽就更別提了。
上午剛剛被兩個小家伙吃了奶的它是不大開心的,見陸霄出來,原本想湊過去要個貼貼蹭蹭拍拍。
但是起身還沒湊過去,它就聞到了陸霄身上那一股驚為天人的味兒。
才剛剛湊近的jiojio不動聲色的往后撤了幾步,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困惑與不解。
再把視線鎖定到陸霄手里提著的罪魁禍首上。
咦惹……
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嫌棄。
玩什么不好,要玩這種東西?
搞不懂。
陸霄一手提著老三,一手拿了個盆,給它牢牢的按在了盆里。
"小聶,你刷完牙去把水壺拎過來,我放爐子上溫著的那個。"
刷牙漱口完的聶誠趕緊放下牙缸去提水,知道陸霄這是要給老三洗澡,還很貼心的打了一盆涼水過來兌上。
哪怕是被按在洗澡盆里,老三依舊不斷的撲騰著。
畢竟對于它來說,玩水也是很新奇的體驗。
“個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陸霄無奈極了。
一邊給它洗澡,一邊還得小心護著它的口鼻防止嗆水,一邊還得防止它越獄。
現在就熊成這樣,稍微再大一點還了得?
只怕是比二哈還能拆家。
一想到那個場景,陸霄不由的覺得后背一涼,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可怕的念頭甩了出去。
給老三洗完澡擦干,陸霄用毛巾包著這個活爹準備回屋去用電吹風給它吹吹干,進屋發現聶誠已經把一地狼藉收拾好了,這會兒正用抹布擦拭剛剛被老三甩臟了的家具。
“辛苦你了,小聶。”
陸霄走到他身邊,語氣沉重卻憋著笑的拍了拍聶誠的肩膀。
“不辛苦,陸教授,我應該的。”
聶誠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真傻,真的,他為什么要張那個嘴。
不過這個澡洗得倒也不虧。
老三平時就很皮,一有機會就滿屋子到處竄,什么犄角旮旯都想爬一爬,早滾得身上的白絨毛灰突突。
這次洗干凈之后,身上的絨毛變得干凈又蓬松,配合它一身的奶膘肉,被陸霄抱在懷里的時候,活脫脫一個人畜無害、憨頭憨腦的胖寶寶。
當然,松了手就不一定了。
概念老三.jpg
“陸教授,老五怎么會突然拉稀了呢?”
看著陸霄把洗得白白胖胖干干凈凈的老三關回籠子里,聶誠這才開口,有些不解的問道:
“之前這幾個小家伙從來都沒拉稀過啊。”
“可能因為上午我帶它和老六吃了那頭雪豹媽媽的母乳吧。”
陸霄想了想說道:
“就像一直吃母乳的孩子轉換成奶粉或是輔食喂養時會有幾天適應期,它們也一樣。
自打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吃過媽媽的奶水,一直吃著羊奶粉被養大,第一次吃母乳,腸胃不適應也很正常。
老六估計是因為吃的少,所以沒什么事。”
“原來是這樣。”聶誠恍然道:“那以后還要讓它們嘗試吃那頭雪豹媽媽的母乳嗎?”
“肯定要的。”
陸霄肯定的點了點頭:
“母乳肯定是最適合它們成長的食物,正常的雪豹要吃奶吃到45天之后,才會慢慢的開始吃肉。
還有那么長一段時間,當然要盡可能的讓它們吃到親媽的奶水。
從明天起我每天都會換兩只小家伙去吃奶,一來能鍛煉他們的腸胃適應,二來也能讓豹媽習慣哺乳。”
話音剛落,從孵化箱那里就響起了一聲嘶啞微弱的叫聲:
“吱!!”
嗯?
陸霄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了孵化箱旁邊,探頭看去。
箱子里的兩個雪鸮蛋,完整的那個依舊沒什么動靜,但是上午開始破殼的那只小雪鸮,這會兒已經成功從蛋殼中完全掙扎了出來。
它身上的粘液也干了大半,稀稀拉拉的白色絨毛遍布整個身體,但仍舊遮不住下面暗紫紅色的皮膚。
幾乎占了整個腦袋大半面積的大眼睛緊閉著,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有點像恐怖電影里的異形。
它抵著自己的那半拉碎蛋殼,背部靠在箱子上,正急促的呼吸著,間或還張著嘴,發出一聲聲像剛才那樣嘶啞的鳴叫。
動物的幼崽一般都是這個動物一生中最可愛的時刻--這個說法在絕大多數時候都適用,但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鳥類。
哪怕是長大之后長得像天仙似的鳥兒,還是雛鳥的時候那也都丑得沒法看。
面前的這只小雪鸮便是如此。
“陸教授,這是個小貓頭鷹吧?”
聶誠也湊了過來,看著破殼而出的小雪鸮問道。
“嗯?你知道?”
陸霄有些詫異的看了聶誠一眼。
這小子平時就是個會走的十萬個為什么,今天居然會搶答了。
“嘿嘿,以前和連長他們在山里巡邏的時候,撿到過一只,跟它長得差不多大小,模樣也差不多,只不過身上長著的是黃灰色的絨毛,從樹上的貓頭鷹窩里摔下來的,它爹媽在上面叫了老半天也不下來撈它。
樹太高了,也送不回去,所以我們就自己帶回哨所了。
本來想養著,結果也沒養活。”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