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號碼歸屬地的一瞬間,陸霄微微愣了一下。
雖然吉林是他的老家,但是那邊會聯系陸霄的親戚朋友并不多。
大多數時間,也只有一個二姨。
八歲那年,陸霄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在被父親和母親帶去旅游的途中,不幸遭遇了交通事故。
父親和母親當場死亡,年僅8歲的原主也身受重傷,眼見著就要生機斷絕。
而那時,原初世界的陸霄正在參與一個考察項目,因為降雨引發了山體滑坡和泥石流,未能及時撤離,不幸殉職。
也正因如此,他重生在這個平行世界、在當時還是孩子的‘另一個陸霄’身上,重新活了過來。
因為沒有了父母,小小的陸霄是被二姨和姥姥姥爺帶大的。
兩位老人和二姨并沒有因為父母的離去而苛待陸霄,反而竭盡所能的給了陸霄能給的最好的生活條件,供他上學、讀研,直到工作。
所以陸霄在工作之后,每個月賺了工資,也會第一時間打一部分給二姨和姥姥姥爺。
因為工作原因,他很少有長假,偶爾回老家也是只待上幾天,又匆匆趕往下一個工作地點。
再加上兩位老人又不會擺弄手機,平時想和他們聯系,陸霄一般都是通過在老家照顧二老的二姨,打給二姨,然后再和姥姥姥爺通話。
進山之前,他提過這事兒,只說是要去昆侖山地區參與一個大型項目,得有個一兩年不能回家。
二姨和兩位老人也都知道陸霄工作忙,除非必要,很少主動聯系他。
所以看到這個未知號碼,陸霄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會是誰找他。
想歸想,陸霄還是很快接起了電話。
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聲音:
“霄霄兒,是我,二姨。”
聽到這個聲音,陸霄的嘴角立馬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二姨,怎么忽然換號給我打電話了?”
“這是我給你姥姥買的新手機。
她前陣子就收著了你給寄回來的藥材,天天念叨著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你工作忙,打擾你。
所以特意讓我買了個手機,辦了新的電話卡,學著用手機打字,方便以后給你發短信。
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這個號碼,沒耽誤你工作吧?”
電話那頭,陸霄的二姨,程雪梅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擾了陸霄工作。
“沒有沒有,我這會兒正閑著呢。”
陸霄趕緊說道:
“姥姥眼睛本來都不大好,費那事學打字干啥?想我了直接打電話不就完了。
再忙的工作也不至于幾分鐘的電話都打不了。”
電話那頭的程雪梅剛想再開口,陸霄就聽到旁邊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霄霄兒,你姥兒要跟你說話,我把電話先給她了啊。”
短暫的嘈雜聲過后,一個中氣十足、滿是東北口音的小老太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霄霄兒,能聽見不?是姥兒!”
“能聽見能聽見。”
陸霄有些無奈的笑道:
“姥姥,你想我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不用費事寫短信,手機看的時間太長對眼睛不好的。
你都七十多了,更要注意點才是。”
“七十多咋了,這我還能天天上山能撿著蘑菇呢!你二姨撿蘑菇都撿不過我!”
電話那頭的小老太太聲音聽起來頗為得意:
“霄霄兒,你之前給姥姥寄的那個黃芪片兒,可好使啦,燉著吃了幾回,感覺走路都更有勁兒了。
你姥爺個死鬼眼饞,非跟我要點泡他那破白酒,凈糟蹋的好玩意兒!”
程姥姥說的黃芪片,自然是陸霄之前采的那株好年份的正北芪切片。
之前給了柳老一部分,陸霄自己留了一些,余下的分成兩部分。
趁著宋長河進山那一次,小部分寄給了直播間的鐵粉做紀念,剩下的,就都包好托他寄回老家了。
黃芪溫補益氣,老年人吃很有好處。
“沒事,姥爺想要,就給他嘛。
要是不夠吃,等開春我再寄一些回去。
不過你們自己吃就行,可別拿出去賣或者送人了。”
陸霄笑道。
“這好玩意兒我才不舍得給別人呢,這可是我寶貝孫子孝敬我的。”
老太太樂呵了好一會兒,語氣忽然變得有些試探:
“霄霄兒,姥姥能跟你打聽點兒你工作上的事兒不?要是違反規定,姥兒就不問了。”
“沒事,你問嘛。”
對于自己的工作,陸霄并沒有和家里詳細說過太多。
在同村人的眼里,他大概只是個一年到頭在全國各處跑的稍微有點名氣的小獸醫。
所以姥姥忽然想跟他打聽工作上的事,陸霄確實挺好奇她要問什么。
“你之前跟姥姥說,你干的工作是給那些有病的小動物治病,是不?”
“對啊,現在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