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盈晃著毛茸茸的小粗尾巴往外跑了一段兒,又緊急的剎住閘,回頭看向陸霄:
—爹爹!你考慮一下!做豹豹真的很快樂的!
……感情還沒忘了不讓他做人這事兒呢?
陸霄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知道了,我認真考慮。”
得到了陸霄的肯定答復,雪盈這才開開心心的跑了出去。
做豹豹嗎?
陸霄扭頭看了一眼診床上的雌狼。
什么事情都能清楚的記一輩子,有時候并不是好事。
原本準備消毒進屋去給雌狼換藥,連同著檢查身體,想了想,陸霄還是先出了門。
站在房門口往外探頭一看,白狼果然還是在院子的大門外安靜的趴著。
看到他出來,才站起了身。
“不是跟你說以后想進來就進來嗎?怎么還在外面待著。”
陸霄伸手把白狼招呼進來,問道。
-你家怪干凈的……
白狼看著屋里已經被阿猛和聶誠重新收拾干凈的瓷磚地面,有些不自在的低頭看著自己踩了一腳泥的爪子。
居然是在意這個?
陸霄一愣。
人比人氣死人,動物也不能比啊。
豹媽但凡有白狼這一點點愛干凈的心,他也不至于一天換三床被套和床蓋。
“你要實在在意的話,下次擱盆里涮涮腳丫子再進來就是了。”
陸霄去淋浴室打了一盆水,又拿了條給小崽子們洗澡用過的浴巾放在地上。
不用陸霄教,白狼自己就把爪子伸進盆里撩了撩水,等粘著的泥巴溶解得差不多了,再抽回爪子,慢條斯理的在浴巾上踩踩干。
不愧是前狼王,真講究,進個屋還先洗腳。
把腳丫子涮干凈,白狼在屋里走起來的時候背都挺直了許多。
一路跟著陸霄進了診療室,陸霄走程序給自己換衣服消毒。
正準備開門進內間,白狼在一旁咬住了他的褲腳:
-能不能讓我也進去?
陸霄有點為難。
這里畢竟比不了正規的保護基地的醫療條件,當做手術室的內間自然也達不到真正的無菌水平,只能說是盡量保持。
雌狼現在的情況,還是盡可能的不要接觸太多潛在的污染源才好。
但他也知道白狼有多惦記雌狼。
陸霄大腦光速運轉,試圖盡可能委婉的向白狼表達‘現在還不能進去’。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白狼就已經看出了他的為難,趕緊松開了叼著他褲腳的嘴,快速的跳到觀察窗旁邊的凳子上:
-對它不好是不是!我不進去了!我就在這看也行!
那緊張又小心的模樣,哪里還有一點當初面對著陸霄驕傲又不屑一顧的樣子。
白狼從未開口說過一句,妻子對于它有多重要。
但它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它一點一滴的愛意。
配好了藥給雌狼換上,陸霄仔仔細細的給它檢查身體的時候,也沒忘記側過身,盡可能的讓白狼看清楚。
雌狼身體的指標不算好,但也勉強還在可控的范圍內。
手術畢竟太倉促突然,能保持這樣的狀況,其實已經是很難得了。
給它手術刀口消毒換敷料的時候,陸霄感覺到雌狼的爪子微微動了一下。
清醒了?
趕緊扭頭看向它的頭,緊閉著的眼睛確實微微睜開了一絲,但又很快的閉上了。
不能確定是短暫的驚厥還是清醒。
陸霄嘆了口氣,等了良久也沒等到雌狼再睜眼,他只能先退出去,繼續在外面等著。
“以后你想看它就自己進來看,只要不進到里屋去,在這里是沒問題的。”
換掉身上的衣服摘下手套,陸霄扭頭看了一眼蹲坐在椅子上乖巧的像個狗子一樣的白狼,開口說道。
白狼聞,沉默了半晌,從椅子上一躍而下,慢慢的走到陸霄的腳邊。
它的身形照比一般的野狼要高大健壯許多。
高高的挺直身子時,幾乎能接近人半身高。
但是這會兒,它卻將身子放得很低。
-謝謝你……愿意費這么大的力氣救它。我只會捕獵,除此之外,沒有什么能為你做的。
白狼的聲音很輕,嗚咽著咬字也很慢:
-你好像很喜歡摸我……既然你愿意讓我進來,作為交換,以后你想的話,也可以隨時摸摸我,我不會咬你的。
尾音落下,白狼抬起頭,小心的把自己的腦袋塞到陸霄的手掌下。
成年野狼的毛皮并不像狗子那樣柔軟順滑,摸起來也是頗具侵略性的帶著點點刺手的觸感。
“好。”
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白狼覺得更安心一點,陸霄并沒有推辭,笑著摸了摸白狼尖尖的耳朵。
顯然不習慣被除了妻子之外的存在這樣觸碰,白狼動作很僵硬,但還是忍著讓陸霄擼了老半天。
-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你也告訴我就好……像教那個老母豹子的崽子之類的,我也可以做。
等陸霄摸夠了,白狼抬起頭,又嗚嗚的叫了幾聲。
老母豹子的崽子……
白狼提起小雪豹們,陸霄忽然想了起來。
也都怪這場雹災來得太突然,連帶著把他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
小家伙們現在已經三個多月快四個月了,是時候接受一些野化訓練,離開據點這個溫室,試著在野外生活了。
陸霄原本是打算這兩天就把幾個小家伙放出去,開始適應室外生活的,結果這兩天忙昏了頭,把這事兒丟到腦后忘得一干二凈。
“你能做的事情……還真有。”
陸霄嘿嘿一笑,看著白狼搓了搓手,一臉期待。
白狼感覺自己的后背有點發涼。
不是哥,你這么不客氣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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