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又生氣的看向另一邊彩棚,彩棚只是遮擋日頭,四面都是敞開的,可以看到靠近正中的彩棚里坐著不少的男人。
是男人不是少年,以前這些男人們可沒興趣看孩子們的蹴鞠賽,這都是為了來陪知府大人。
“真是討厭,大人來看這個做什么。”郭寶兒嘀咕道,想著這次跟以前并沒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
她看向前方的賽場,一群少年人正在活動手腳。
“都怪這個癩皮狗,只要有他在就沒好事。”
......
相比于女孩子們這邊的語吵鬧,知府大人所在的彩棚則是另一種喧囂。
知府李光遠,曾為翰林學士,三年前因為與禮部侍郎宋元政見不合出京來長安府任職,盡管是被貶出京,李光遠風評依舊甚好,來這長安府治下清明很得百姓尊敬。
“...李大人真是雅興...小兒們這次榮幸之至...”
“...哪里哪里,少年們吾生后輩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彩棚里各人應酬著說笑著,和煦有禮喧鬧而其樂融融,一番不動聲色的爭搶各自排位在知府前后左右入座,看向場中
的少年們。
蹴鞠已經擺在場中,少年們開始準備入場。
薛青已經告別激動的張攆回到長樂社這邊,看到五陵社的人走過來,與這邊的紅衣黑褲不同,五陵社的少年們是白衫綠褲,少年們面如白玉在這夸張配色下并沒有失色,更顯的青春絢麗。
就如同他們的蹴鞠社名字,銀鞍白馬度春風一般張揚。
“府尊大人親自來...”
清亮的聲音在他們中響起,薛青的視線也落在一個身量高挑杏眼長眉的少年身上。
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長眉一樣高高揚起,帶著倨傲。
“張蓮塘,你們這次可要爭氣啊,要不然我們也丟臉呢。”
這話分明就是認定長樂社要輸,他身邊的少年們都大笑起來。
少年人...真有趣,薛青也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楚明輝瞪眼戳了薛青一下。
這話對于長樂社的少年們來說可不是好笑的話,楚明輝聲音大,立刻將眾人的視線引過來,都看到了薛青臉上未散的笑意。
這...薛青笑意沒有凝結更沒有惶恐,而是再次笑起來,看著那位說話的白衫綠褲少年。
“沒什么..”她實話實說,“你很好看呢。”
什么..在場的人都愣了下,那少年杏眼也不再飄看過來。
張蓮塘想到薛青曾經也說過這句話,那是在被青霞先生刁難的時候。
你很好看。
聯系一下上下語境,似乎真的是再貼切不過的話。
他哈哈一笑。
“柳春陽,不要說話了。”他彎身撈起地上的蹴鞠,用力的拋了出去,“丟不丟臉場上來見吧。”
頓時一群少年們嗷嗷叫著向場上而去,將白衫綠褲的五陵少年們撞的東倒西歪,也失去了先前的風姿。
那杏眼少年柳春陽啐了口,抬手招呼帶著人跟去,少年們的叫聲回蕩在場中,囂張而又肆無忌憚。
彩棚里的女孩子們都紛紛看來,膽大的干脆站起來,這是她們唯一可以肆無忌憚觀賞少年們的時候,一旁的丫頭仆婦們都不會阻攔教訓。
”...看看,少年人啊...”
“...我們都老了呢...”
“....張公不要謙虛,你我也能下場賽一場的...”
男人們這邊暫時停下了攀談,將視線投向少年笑著指指點點,等待著一場盛賽。
薛青感受著四周陡然提升的氣氛,也帶著幾分激動......退回了場邊。
她暫時沒有資格上場,或者這次比賽都沒機會上場,但能在這里這么近的地方旁觀也很不錯了。
這里的生活她已經參與且融入進來了,掌控自然也會很快實現的。
薛青坐在長凳上,嘴角含笑神情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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