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爺,到這邊來...”
“薛少爺,這詩詞我想問問...”
“薛少爺,你看看我這...”
戲臺下一片嘈雜,臺上還在演唱水調歌頭的女子完全被眾人忽略...水調歌頭是好,但到底聽過了多遍了,誰又能抵得過新出詩詞的吸引呢?
站在屋子里向外看的春曉笑的眼睛都沒了。
“...幸虧我們演完了...后邊的幾個此時氣的要吐血了...”她跟小婢握著手蹦蹦跳跳,忽的看到一旁坐著收拾琴的樂亭,松開了小婢,理了理衣衫,走過去鄭重一禮,道:“樂亭少爺,我錯了。”
樂亭抬頭看她一笑,道:“開始錯了,但結果更妙,況且你這個也不叫錯,這是人之常情。”
那種時候害怕畏懼不愿意出場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只是一個女妓。
春曉握手歡喜一笑,看著樂亭又微微歪頭,道:“那樂亭少爺的又是什么情?”
怕是人之常情,不怕呢?說起來樂亭他更是無依無靠,萬一惹怒了京官大人,那真是完了。
樂亭想了想道:“也是人之常情,君子重諾,我既然答應了,總是要做到的。”
讀書人的心智春曉一向是敬而仰之,她嘻嘻笑應聲是,又跑回窗戶前看:“薛少
爺被人纏著脫不了身了...”
薛青一向謙和有禮,所以打斷拒絕他人示好攀談的事只能別人來做。
張蓮塘對四周的人作揖道:“諸位伯伯兄長們見諒,我答應了他母親照看,不敢讓他在外留太久,這時候該送回家去了,否則小子無法交代。”
薛青與柳春陽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如今也不過才過去月余,看著薛青手里還握著木拐,一個單薄瘦弱的學生能起身走動已經不易了,的確不便在外玩樂太久,日后有的是機會再見,于是笑呵呵的夸贊關懷幾句便讓他們走開了。
離開大人們,少年們又將薛青圍住。
“..適才聽到了嗎?裴老太爺也說了青子少爺你這三詩詞一出,從此再無人能吟月了。”
“..青子少爺,你真是厲害,原來你說考狀元并不是空口閑說...”
薛青一一笑著連說不敢過獎過獎,說笑一刻,那邊女妓們表演終于都結束了,不過最后這些也沒人關注了,但評選還是要進行了,所以前面的那些女子們都歡喜不已。
“青子少爺選哪個?”
少年們紛紛問道。
薛青道:“當然是那位春曉姑娘。”
少年們笑起來,或者說當然是樂亭,不過樂亭怎么也來唱演這個了?低低的議論著猜測著。
“可是唱的真好呢...”
“曲調也新奇...”
“..其他不說,如青子少爺那一句當然...當然選我們的同學咯。”
青子少爺的選擇很快傳開了,于是一呼百應少年們對來詢問的小廝都選了綠意樓春曉。
張蓮塘用扇子敲了下薛青的頭,傾身靠近道:“你倒也不避嫌...選你自己。”
薛青亦是靠近他低聲道:“我費心如此,不就是為了自己嗎?”
張蓮塘失笑,道:“費心啊?我還真以為三步成詩呢。”
薛青道:“三步哪里能成詩,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吶...。”
張蓮塘道:“一分鐘是什么?且不說這個大概也懂...你做了什么功?”
薛青道:“廢寢忘食的閱遍古往今來的以月為題的詩詞啊。”
張蓮塘哦了聲道:“所以集大成得今日兩艷壓群芳?”
薛青哦了聲,當然不是,是確認了那些詩詞還沒出現,謝天謝地其中就有孤篇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果然主角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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