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家了。”
伴著余音裊裊兩個身影瞬時消失,門房撿起號牌才知道出去的是誰,搖頭收起來不再理會,外邊角落里有人站出來,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不用號牌他也知道是誰。
“那今日就結束了。”他嘀咕一句轉身離開,走大街穿小巷,來到距離國子監不遠的御街六部衙門聚集的地方,邁進了刑部。
“如往常一樣,薛青早早離開了國子監。”他將今日的事匯報。
陰暗的牢房里,段山聚精會神的盯著手里的一根人骨,聽到這里頭也不抬道:“不一樣,這幾日薛青到國子監次數多且時間久。”
來人應聲是又道:“今日是跟秦梅一起走的。”
段山看過來:“走?”
來人忙又道:“跑,應該是被秦梅抓住了,所以他才跑了。”
國子監一群學生糾紛的事他們盯了這么久自然清楚的很。
段山放下手里的人骨,道:“他,跑的有多快?”
……
……
京城的冬天總是有些霧氣蒙蒙,籠罩著這片彎彎曲曲的小巷子。
不是清晨要開
始忙碌的時候,也不是暮色來臨歸家的時候,遠離繁華街道的小巷子安靜的就像一道道溝壑。
溝壑里忽的跳出一個人,不待落地人又跳了起來,躍上了一間房頂,然后向霧氣中疾奔,身子沒有多余的擺動,雙臂微微張開,在霧氣中穿行又在霧氣中消失,只一眨眼間人已經奔過了幾間房頂。
小巷子里沒有半點聲息。
砰的一聲輕響,又一道人影落在地上,身形雙腿繃緊,亦是只一頓便再次躍起,帶起的晨霧在四周飄蕩掩蓋了他的臉,就算是沒有晨霧也看不清……人已經在房頂上跑遠了,但很快他就停下來,一陣風吹過霧氣散開,露出他的身形,腳下踏著的一角房檐。
霧氣縈繞中他的臉依舊帶著光澤,只是一雙眼似乎無焦無距,他站在屋檐上,一動不動,不像一個人,而像是鎮獸,冰冷的注視四周。
他看不到那個少年人的身影了,他的臉上沒有憤怒,人忽的向下倒去,在空中又掠起,就像一只鳥兒掠過……
院子里有孩童抬頭看著這一幕,手里舉著糖葫蘆張大嘴。
“娘,有只怪鳥飛過去了。”他大聲喊道。
屋子里傳來婦人的聲音:“有多怪啊。”
“像人!”孩童喊道。
屋子里傳來婦人笑聲:“那豈不是鳥人?小孩子真是喜歡胡說八道…快去抱柴火來,你爹快回來了,我要做飯。”
巷子里響起了腳步聲,在門口蹲著下棋的兩個男人看過來,見一個少年人走過來,二人對視一眼收回視線。
“你耍賴啊….”
“明明是你耍賴,這局我贏了…”
二人爭執著又專注著,視線盯著棋盤聽那少年踢踢噠噠的從身邊過去了。
“我回來了。”少年站在一間宅門前敲門揚聲。
內里便有老仆的聲音答來了,咯吱一聲打開門。
“青子少爺今天回來的早。”
“唉,別提了…今天運氣不佳呀….”
隨著說話聲門又關上,巷子里重新變的安靜,下棋的二人也停下爭執,再次看向那邊的門…..
“哎你們這棋下的太爛了….”
一個聲音忽的在后響起,二人嚇了一跳,抬頭才看到不知什么時候站過來一個貨郎,擔子已經放下,人倚在其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的棋盤,又伸手探身….
“這里應該這樣走….讓我來…”
兩個男人又氣又惱火,一把打開他的手:“滾滾滾….”
貨郎道:“一起下嘛….”
這些討人厭的貨郎,兩個男人再次抬手驅趕:“下什么下,快滾快滾。”
貨郎這才不情不愿的擔起擔子:“你們下棋下的不行,不對….”絮絮叨叨著搖著撥浪鼓噔噔噔的沿著巷子走開了。
巷子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屋子里薛青一腳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按著胸口大口的喘氣。
“先生,先生,我不行了,快給我救命的藥。”她說道。
齊嗖神情焦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一疊聲的問道,“受傷了?”
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四褐先生哦了聲,頭也不抬伸手在脖子里搓啊搓,道:“好的,給你,張嘴。”
齊嗖愕然,薛青手撐著椅子坐直了,哼了聲。
“吃不吃?吃了再出去跑一次,保證讓你這次不到三圈就甩了他….”四褐先生道,搓啊搓,“嘖嘖嘖,看來你很有力氣啊,跑這么久才甩掉人家嘖嘖嘖….有什么臉回來討藥吃?”
……
……
(差了四百字沒寫夠四千,今日算是一更,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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