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捺不住,立刻進入財戒。
井下三郎正在努力地解石,汗水順著額角滴在原石上;安浩渺捧著賬本記錄解出的翡翠數量和質量,筆尖在紙上劃出刺耳的沙沙聲。
我嘗試用日語開口:“おはよう(早上好)。”
井下三郎手中的磨石工具叮當一聲掉落,砸在原石上迸出火星,他驚訝地瞪大眼睛,瞳孔收縮成針尖狀,喉結滾動著吐出一連串敬語:“您怎么會日語?”
“日語有什么難的?”
我流暢應答,帶著他特有的關西方腔調,甚至能模仿他緊張時摸耳垂的小動作,這種感覺如同在大腦皮層植入了一塊記憶芯片,每個日語單詞的神經突觸都清晰可見。
“你不會是我們日本人吧?而且是我老鄉?否則日語不可能如此流利自然?”
井下三郎越發震撼,滿臉疑惑。
我當然不可能回答他,黑著臉呵斥他們兩個努力工作。
出了財戒,我接到一個電話。
“今天我休息,馬上去洞府,你會去嗎?”
趙奕彤那溫柔期待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背景音里有鋼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以及遠處文件柜開關的輕響,顯然她剛處理完749局的文件。
“是不是想我了?”我故意調侃。
“找你有正事。”她的聲音立刻嚴肅起來,語速加快,帶著干練。
“剛才你不是這樣的……”
我嘟囔著掛了電話,卻看見鏡子里自己上揚的嘴角,窗外的麻雀正撲棱著翅膀掠過陽臺,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讓我想起趙奕彤平時板著臉卻偶爾流露的溫柔。
洗漱之后,吃了早餐,我就隱身飛去了云霧山。
打開門走進洞府。
趙奕彤正坐在沙發上擦拭配槍。
白色t恤勾勒出玲瓏曲線,牛仔短褲下的雙腿被陽光曬成健康的蜜色,膝蓋處有塊淡青色的舊傷,那是某次執行任務時留下的。
槍油的金屬味混著她身上的薰衣草芳香,形成一種剛柔并濟的奇妙氣息,燈光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扇形陰影,每一次眨眼都像蝶翼輕顫,發梢被山風吹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又抓住一批天局組織成員,”她將彈匣拍進槍身,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沒收了幾十億財富,但他們還是咬定田文彥是老板。”
“我這有個信息——天局組織老板在追求一個出身高貴的空姐,目前還沒追到。你去查查試試看?”
我輕聲道。
我當然不愿意放過天局老板,就沖他找了替身門弟子來頂替我,我就必須把他揪出來,不揪出來也要想辦法弄死他。
“追空姐?天局老板口味挺特別。這查起來很困難,不過我可以查查試試看……”
趙奕彤的臉上浮出一絲難色。
然后她又認真地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如何得到這些信息的?否則,我們沒辦法抓到蘇硯秋,沒辦法找到臥底……”
“……”
我大概地說了自己獲得信息的過程。
僅僅沒說自己冒充了安浩渺。
“什么?他們竟然找了替身門弟子來冒充你?”
趙奕彤大驚失色,目光也是冰寒,身上殺氣濃郁至極。
“是啊,我做夢也沒想到,幸好我也掌握了易容秘技,反殺他后,我就冒充他,蘇硯秋等人一點也沒懷疑。”
我感嘆道。
“你這是福大命大,也是因為你扮豬吃老虎麻痹了對方,否則,悲劇的是你。”
趙奕彤感嘆。
“我問出了一些重要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