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配合。”鄧倩薇的聲音帶著哭后的沙啞,眼神卻燃起了決絕的光,“但今后橫川勇輝必須交給我。我要親手剝了他的皮,為賈昆報仇。”
“可以。”趙奕彤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看著鄧倩薇握著筆記本的手,那上面的電影票根已被淚水浸得發皺,忽然明白——有些回憶,哪怕被謊覆蓋,也終究會在某個瞬間,露出最鋒利的棱角。
鄧倩薇的別墅在第二天清晨格外安靜。
我坐在餐桌旁,傭人端來的早餐冒著熱氣,可對面的位置始終空著。
鄧倩薇直到日出才從房間出來,換了身卡其色的考古服,帆布背包鼓鼓囊囊,顯然是連夜收拾好了行李。
她沒看我,也沒說話,抓起桌上的三明治就往門口走,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比往日更急,像在逃離什么。
“我送你?”
我起身,帶著點刻意的溫柔。
她腳步頓了頓,沒回頭,聲音冷得像結了冰:“不用。”
門“砰”地關上,留下滿室的寂靜。
我看著她的車駛出別墅區,后視鏡里的影子越來越小,終于松了口氣——這場偽裝的約會,總算熬到了頭。
上午十點,我易容成“賈昆”的樣子,驅車去了月亮私人會所。
橫川勇輝還在昨天的包廂里,面前的酒瓶又空了三個,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領帶歪歪扭扭。見我進來,他猛地抬頭,眼里的紅血絲像蛛網:“成了?”
“嗯。”我扯了扯領帶,故意露出點疲憊的笑意,“鄧倩薇那滋味,確實頂流。”
我抬手按了按丹田的位置,語氣帶著點炫耀,“天鵝羽體果然不同凡響,完事之后我感覺丹田都擴大了一圈,真氣運轉都順了不少。”
這話像針似的扎在橫川勇輝心上。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嫉妒幾乎要從眼里溢出來。
這福利本該是他的,但成了太監,不得不拱手讓人!
我暗暗冷笑,橫川勇輝到現在還沒察覺身份敗露,還在為一場虛構的“福利”氣急敗壞。
又敷衍了他幾句,看著他灌下大半瓶威士忌,我恢復成張揚的容貌,起身告辭而去。
這天,我用王老六這個身份,帶著簡滟和尸王阿美,準時赴約千門的賭局。
還是上次那間小區套房,卻比上次多了幾分肅殺。阿彪站在門口,臉上沒了往日的囂張,眼神里藏著點緊張。
房間里的賭桌換了張更大的,墨綠色臺呢上繡著暗金的花紋,一看就價值不菲。
桌旁坐著個穿黑色唐裝的老者,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手指上戴著枚翡翠戒指,正慢條斯理地用象牙牌尺撥弄著牌堆,周身的氣場沉穩得像口古井。
“這位是我師父,陳天雄。”盧偉站在老者身后,語氣里帶著敬畏,看向我們的眼神多了幾分挑釁,“我師父在拉斯維加斯贏過10位數美金,這次特意回來,就是想請教一下你們那逆天的‘運氣’。”
簡滟的手瞬間攥緊了我的胳膊,聲音發顫:“我的天,10位數美金?”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怕,和陳天雄握了握手,“前輩你好,我名叫王老六,請多多指教。”
趁機鑒定:
“姓名:陳天雄,62歲,千門八將之一,賭術通神,擅長‘靈控牌’——以自身靈力控制牌面,手法與修為結合,曾在東南亞賭局連贏三十場,未嘗一敗。是拉斯維加斯某賭場的定海神針。為人陰狠,睚眥必報,十年前因對手出千,廢了對方全身經脈。修為境界:池水境中期。”
池水境修士!
我心中微驚。
這老頭不僅是賭神,修為竟也到了池水境。看來千門為了贏回面子,真是下了血本。
“坐。”陳天雄抬眼,眼神平靜無波,像在看兩個無關緊要的賭徒,“聽說你們運氣極好?”
“運氣的確不錯。”我拉著簡滟坐下,阿美悄無聲息地站在我身后,尸氣隱而不發,卻足以讓陳天雄眉峰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