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圖畫還必須要簡單明了,不然王六七根本就看不明白。
趙文端起書桌上的茶杯,細呷一口,隨即卷起宣紙,向外走去。
半個時辰之后,趙文在玻璃窯那邊找到了正在勞作的王六七。
趙文將圖紙交給王六七,告訴王六七,務必要在明天下午之前,必須將玻璃鏡子制作出來之后,便離開了玻璃窯。
按照計算,算上范正在路上花費的時間,他們后天也應該到了。范正領著那幫子人不可能騎著快馬,從張家口堡疾馳而來。所以這路上花費的時間就會長一點。
雖說范正告訴趙文,是四天以后去。可真正的時間,估計就要到七八天之后了。
趙文之所以要王六七趕在范正到達之前制作出來,目的就是想告訴范正,我趙文沒有騙你,我有能力制造鏡子,而且質量還要比西洋鏡好的多。
現在龍門堡中的玻璃窯總共也就兩座。
在這兩座玻璃窯四周,有著幾道高大的圍墻。圍墻將玻璃窯和外界徹底的隔離開來,在這龍門堡中,宛如一座城中城一樣。
玻璃窯的周圍也一直有士兵巡邏,對于趙文來說,這些玻璃窯容不得半點差錯。
在圍墻里面,趙文為那些玻璃窯中的工人蓋了宿舍和食堂。
就算每天運送糧食蔬菜或者運送原材料的,都必須將糧食蔬菜或者原材料放到廠區的大門外,由龍門軍押送進去。
玻璃窯里面的工人,平日里都是吃住在玻璃窯中,不能隨意進出玻璃窯,如果誰想出去,必須要到王六七那里請假。
請好假之后,還要在外面巡邏的士兵那里報備。等做完這一切后,才能出去。
趙文這樣做,就是為了保證
玻璃窯中的秘密不被泄露。
目前來說,趙文不太想擴建玻璃窯。
物以稀而貴,玻璃也是一樣的。玻璃窯的數量少,那玻璃的產出也就少。
玻璃的產出少,鏡子的產出就少。鏡子的產出少,那價值就高。
所以,玻璃窯建造的數量如果太多了,那就是浪費。
趙文離開玻璃窯之后,閑來無事,便走到了龍門堡外的榷場之中。
他背著手在龍門堡外的榷場中轉來轉去。
此時的榷場越發的繁華了,榷場中的店鋪基本上都已經被租了下來。
那些小廝們站在店鋪門口,對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賣力的吆喝著。
趙文今天穿了一件灰色麻布的圓領,腰間隨意的扎了一根繩子。
已經長得很長的頭發隨意的用一根麻繩系在腦后。
如果不是那四處瞎看,咕嚕咕嚕直轉的眼珠子。如此打扮的趙文,行人一時之間還真的沒認出來,只是以為這是一個落魄的窮酸秀才。
趙文在街道上瞎轉著,忽然瞅見一個穿著圓領衫,留著山羊胡,頭戴四方平定巾的中年儒士在街道上緩慢的走著。
他不時還揚起腦袋,對著四周的建筑或者來來往往的行人評頭論足。
如此穿著的人,在這榷場中著實突兀。趙文一時來了興趣,便緊緊的跟在了那中年儒士的身后。
“呵呵,沒想到這個龍門堡守備倒也有幾分本事,能將化為一片廢墟的龍門堡重建的如此繁華。嘖嘖嘖,光是這份本事,就要比朝中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強上不少。”
中年人輕撫著胡須,緩緩說道。
趙文走在他身后,聽著中年人的話,心中笑道:“你這小老頭,倒是有幾分眼力見。”
“只不過,就算他本事再大,也不過是一個武人而已,終究不是圣人門徒,可惜可惜啊。”
儒士話鋒一轉,語氣中充滿了惋惜之情,不停地搖著頭。
趙文一聽這話,當時就不樂意了。什么叫不過是一個武人而已?什么叫不是圣人門徒就可惜了?你這話說的,拐彎抹角的罵誰呢?
難不成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趙文不配有如此能力嗎?
趙文越聽越來氣,當下就伸出右手,直接拽住了儒士的衣袖。
“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趙文怒氣沖沖的看著儒士。
那儒士看著趙文,一臉驚訝的道:“你是誰?為何當街攔我?”
儒士不著痕跡的掙脫趙文的右手,扶著胡須,低聲問道。
“我是誰?你這話說的,我是誰?我是這龍門堡……”趙文本來想直接告訴那人自己的名號,可隨即一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是直接告訴那人自己的名頭,這儒士說不定會直接否認自己剛才的話。
再加上趙文也想知道這儒士接下來還能說出什么話,便沒有說出自己的名號。
“咳咳,我是這龍門堡中的一個閑人而已。剛才我聽見你說這龍門堡守備不行,我就想問問你,這龍門堡守備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不是圣人門徒就可惜了?”趙文急忙將守備兩字憋了回去,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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