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皮島好像就只有眼前的那座山才能被稱為山,其他的充其量也就是小土堆。
趙文看著那座小山,瞬間明白過來,恐怕袁崇煥就是在這座山上動的手。
想清楚之后,趙文便對著趙大牛道:“走,咱們去那座山。”
趙大牛點點頭,隨即跟著趙文向著那座山而去。
此時已經入冬,雖然還尚未下雪,可山上的樹葉早已掉光,地上鋪滿了厚厚的枯葉。
趙文和趙大牛趴在小樹林里,將樹葉蓋到身上,靜靜的等待著。
半個時辰之后,毛文龍和袁崇煥有說有笑的從山下而來。
而毛文龍的那些士兵們卻還在校場之中操練著。用袁崇煥的話來說,就是反攻遼東的事情越來越近,這士兵的訓練可得加緊。
袁崇煥之所以將地點遠在山上,就是想讓毛文龍和自己的軍隊分開。
只要軍隊和毛文龍分開,那事情就好辦了。畢竟自己帶來的士兵可是百戰精兵,再加上吳三桂帶來的家丁,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盡管毛文龍也帶了數量不少的親衛上來,但在袁崇煥看來,毛文龍的親衛根本就不是自己這邊的對手。
此時的山頂上已經搭建了一個簡單的亭子,這亭子中擺放著一個圓桌,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袁督師,請!”毛文龍弓著身子,一臉笑容的道。
袁崇煥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毛文龍端起桌子上酒壺,為袁崇煥親自滿上。
“這是御酒
?”袁崇煥看著酒杯中晶瑩剔透的酒液,故作興奮的道。
毛文龍放下酒壺,說道:“是啊,這還是上次打勝仗陛下賞賜的,只不過我沒舍得喝,今天特意拿出來招待袁督師。”
“呵呵,毛總兵客氣了。”袁崇煥客氣道。
袁崇煥舉起手中的酒杯,朗聲道:“毛總兵當初僅憑著數十人渡海,搶下皮島,到如今的兵士無窮,戰力非凡。毛總兵居功至偉啊,來,本督師敬你一杯。”
毛文龍急忙端起酒杯,說道:“不敢不敢!”
兩人酒杯相碰,隨即一飲而盡。
待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時,袁崇煥突然坐直了身子。
“毛總兵,你可知罪?”袁崇煥看著毛文龍,臉上閃動著道道殺機。
毛文龍端著酒杯的手忽然一抖,將里面的酒水全都灑在了桌子上。
“督師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啊?”毛文龍一臉疑惑的看著袁崇煥。
袁崇煥冷笑一聲,隨即對著站在一旁的吳三桂道:“傳圣旨!”
“圣旨?怎么會有圣旨?”毛文龍忽然慌了神,這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出來圣旨?
毛文龍心里忽然涌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吳三桂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恭敬的交到袁崇煥的手中。
“東江鎮總兵毛文龍還不接旨?”袁崇煥將錦盒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卷明黃色的錦軸。
毛文龍看著袁崇煥手中的圣旨,緩緩的跪在地上,“臣毛文龍問圣躬安否?”
袁崇煥將圣旨高高舉起,朗聲道:“圣躬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江鎮總兵毛文龍恃功傲人,不尊朝廷……共計十二大罪狀,且罪罪皆殺。現命遼東巡撫,督師袁崇煥將其斬首于東江鎮,以震軍心!”
當袁崇煥最后一個字落下時,毛文龍這才反應過來,袁崇煥來東江鎮根本就不是探查兵事,也不是什么為反攻遼東做準備,這根本就是想殺自己啊。
一想到這里,毛文龍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抽出腰間的刀,就要向袁崇煥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吳三桂直接將尚方寶劍上的黃色絲綢扯開,將尚方寶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
“尚方寶劍在此,如陛下親臨,誰敢造次?”吳三桂高高舉著尚方寶劍,怒視毛文龍。
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下,毛文龍帶來的親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吳三桂和袁崇煥的親衛們給控制了起來。
毛承祚被人摁在地上,無法動彈。他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眼中滿是憤恨之色。
剩下的親衛們也手持腰刀向著毛文龍圍了過來。
“我也有尚方寶劍,你們不能殺我。”毛文龍直接慌了神,大聲嘶吼著。
毛文龍再能打,也不可能是眼前這些親衛們的對手。尤其是吳三桂的那些穿著面甲的家丁,個個魁梧異常。
“呵呵,本督的尚方寶劍乃是當朝陛下御賜,豈是你的能比的?來人啊,將他給我捆起來。”袁崇煥收起圣旨,指著毛文龍,聲色俱厲的道。
毛文龍看著逼過來親衛,舉起手中的刀向著前方劈去。
可還沒等到他的刀砍在對手身上,從側面卻飛來一把刀鞘,直接拍在了他持刀的手上。
他手中的刀也應聲而落,那些親衛們一看,一股腦的涌了過去,把毛文龍直接壓在地上,將繩子直接套在了毛文龍的身上。
袁崇煥看著綁的嚴嚴實實的毛文龍,厭惡的揮揮手,說道:“砍了吧!”
“袁蠻子,你不能殺我,本鎮乃是天啟皇帝親封,賜有尚方寶劍,你不能殺我。”毛文龍不停的嘶吼著。
可這些親衛們卻絲毫沒有理會,直接將他拉到一旁,一腳踹在他的膝蓋處,讓他跪了下來。
一個親衛抽出腰間的刀,臉上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朝著毛文龍的脖頸揮去。
“不!!!”毛文龍嘶聲吶喊。
“嘭!”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一顆子彈直接打在了揮刀的那名親衛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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