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一股黑煙冒起。這名明軍急忙伸出腦袋向外看去,可惜,這一槍并沒有打中。
“嗖!”
就在這時,一枝箭矢從下方射了上來,直接插在了這名明軍的咽喉上。
這明軍士兵嘴里發出陣陣嗚咽聲隨即直接向后倒去。
漢正藍旗的中走出了兩百多名弓箭手,站在護城河兩側,向著上方反擊著。
可惜從下往上射箭,再加上護城河距離城頭足有七十多步之遠,所以大部分箭矢都只是射到了城墻上。
隨著時間的更替,正面城墻前方的護城河很快被漢正藍旗兵丁填平了。
傅建瑛看著即將被填完的護城河,一臉焦急的喝罵道:“佛郎機還沒有弄好嗎?護城河都被填平了,你們幾個王八犢子,能不能給老子快點?”
傅建瑛話音剛落,城頭上的一門佛郎機便發出震天怒吼,炮堂中的拇指大小的鐵砂就朝著下方沖去。
最后一波填護城河的漢正藍旗士兵還沒有來得及撤退,一瞬間就被打死不少。
“哈哈,護城河終于填平了,給我沖。”
王爾德看著被填平的護城河,狂笑一聲,手中的長刀指著遵化城城頭,厲聲喝道:“第二波和第一波扯下來的,都給我沖!”
王爾德話音剛落,第二波兵丁和扯下來的第一波兵丁拿著武器朝著前方沖去。
七八架云梯被第二波兵丁推著,緩緩的朝著城墻而去。
這云梯前面有一個巨大的大盾,將后面的兵丁保護著。
第一波的兵丁扯下來之后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盾牌,向著前方沖去。
他們將盾牌高高的舉過頭頂,貓著身子,向著城墻而去。
“嘎吱嘎吱!”
云梯車的車軸劇烈的摩擦著,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木制的轱轆碾壓在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地b
iezhe車轍印。
“開炮!”傅建瑛看著城下緩慢前進的云梯車,大聲喝道。
“嘭!”
城頭上的炮手將佛郎機瞄準下面的云梯車,直接點燃引信。
當引信燃盡炮堂之后,炮口直接冒出一團火光,緊接著便是如同一大波鐵制彈丸朝著云梯車而去。
“嘭嘭嘭!”
拇指大小的彈丸打在云梯車的大盾上,直接將云梯車的大盾擊穿。
蹲在大盾后面推車的兵士被打死一大片。
緊緊靠在推車士兵身后的急忙將被打死的士兵從云梯車后面推開,自己補了上去。
“射火箭,射火箭!”
傅建瑛看著還在緩慢移動的云梯車,急忙對著身旁的傳令兵吼道:“讓弓箭手都給我射火箭,務必要將這些云梯車給我摧毀。”
“是!”傳令兵沖著傅建瑛一抱拳,隨即將命令傳了下去。
當傳令兵回來后,無數支燃燒的箭矢朝著云梯車射去。
火箭的箭頭后面是用沾滿火油的麻布包起來的,一旦被引燃就很難熄滅。
此時云梯車已經來到了護城河邊上,眼看著就要駛過護城河。
“叮叮叮!”
一瞬間,一輛云梯車上面釘了五六支劇烈燃燒的箭矢。
在云梯車后面推車的兵丁根本就沒有去查看,只是一股腦的將云梯車往前面推。
不是他們不想查看,而是他們不敢查看。
當傅建瑛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云梯車上的時候,那些舉著盾牌往城墻這邊飛速跑到的士兵已經越過了護城河,距離城墻根子只有十來步之遙。
他們將盾牌插在自己的身前,半蹲在地上,將掛在肩膀上的弓箭取了下來。
“嗖嗖嗖!”
一時間,無數支箭矢朝著城墻上飛去。
守在城墻上的士兵急忙將腦袋低下,而那些沒有經驗的青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弓箭射死了七八個。
一時間,城墻上的青壯立馬慌亂了起來。
更有甚者還和守城的士兵推搡了起來,嘴里大聲嚷嚷著想要回家。
傅建瑛看著那些慌亂的青壯,對著保護著自己的親衛統領道:“你帶著人,將帶頭鬧事的給我綁起來,掛在城頭的旗桿上,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作妖。”
“是!”親衛統領領著七八個人朝著推搡的那邊而去。
“佛郎機,給我轟!”
傅建瑛回過頭來,看著護城河前十來步半蹲在地上不停射箭的漢正藍旗士兵厲聲吼道。
“嘭!”
一門門佛郎機炮口閃過一道火光,緊接著便是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彈丸向著下方飛去。
一時間,漢正藍旗弓箭手死傷一片。
城頭上的壓力也變小了許多。
雖然佛郎機在守城戰中優勢很大,可遵化城中的佛郎機實在是太少了。
每段城墻上僅有四門,加起來也不過十六門。
而且這十六門佛郎機還是戚繼光坐鎮薊鎮的時候留下來的,因為時間久遠,所以這些佛郎機每開一炮就要用打濕的毛巾擦拭炮身,為其降溫。
可就算如此,這些佛郎機也不能長時間的一直開炮。
當城頭上的佛郎機的炮管開始變紅的時候,傅建瑛果斷下令停止炮擊。
要還是接著開炮,恐怕到時候建奴沒打死,佛郎機率先炸膛了。
當明軍停止炮擊的時候,城下的漢正藍旗瞬間輕松不少。
沒有佛郎機的攻擊,這些兵丁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一時間,無數漢正藍旗兵丁從云梯車后面跳了出來,頭上只頂了一個盾牌,就向著前方沖去。
“南蠻子開不了炮了,沖啊!”
一個牛錄章京從云梯車后面的大盾跳了出來,手中的長刀指著城墻,怒聲吼道:“沖過護城河,給我將他們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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