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笑著看著趙文,將隨從拉上來的箱子一一打開。
“這里面都是皇爺對你的賞賜!”曹化淳指著被打開的箱子,一臉的笑容。
趙文指著這些箱子,沉聲道:“不是說賞賜萬金嗎?這萬金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
曹化淳看著趙文,尷尬的笑了笑,“嘿嘿,這萬金從古到今有幾次是正兒八經賞賜的?這不過是一個名頭,雖然沒有萬金,但有這個名頭,就足以見皇爺對你的抬愛。”
“萬金是名頭?那總得有點實物吧?”趙文看著一臉尷尬的曹化淳,沉聲問道。
曹化淳看著趙文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萬般無奈之下將一個箱子打開,“這里面就是萬金了!”
趙文看著打開的箱子,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這箱子里面滿滿當當的裝了一箱子的銅錢。
趙文指著這箱子,一臉不可置信的道:“你別給我說這萬金就是這些銅錢吧?”
“咳咳,朝廷是個什么樣子我就不說了,如今建奴雖然退回去了,可保不準什么時候又會卷土重來。洪承疇被征調進京,三秦大地上的流賊又卷土重來,而且還有越演越烈之勢。如今朝廷艱難,國庫空虛,你也要體諒一下朝廷啊。”
曹化淳看著一臉不滿的趙文,語重心長的道。
“哎,不對。你這話里面有話啊?是不是?”趙文心頭忽然涌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上次自己升任龍門堡守備,崇禎就只給自己扔下一套官服,然后象征意義的夸了兩句,連一分銀子的軍餉都沒有。現在看曹化淳這個架勢,恐怕崇禎又要給自己來這套。
“該不會是陛下又沒有給我軍餉吧?這宣鎮可不比龍門堡啊,宣鎮大,所需要的兵力多。一兩千的人馬我咬咬牙還能養的起,可這整個宣鎮,我害怕我將自己的家底都賠進去,恐怕也不夠啊。”
趙文從箱子里抓了兩把銅錢,在曹化淳面前晃悠著,“就這些東西,我該怎么養兵?”
曹化淳看著趙文,一拉他的袖子,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的總兵大人啊,你小點聲啊。這要是被外人聽了去,雜家可落不著好啊。再說了,你急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
趙文輕瞥了一眼曹化淳,問道:“不給我軍餉還讓我小點聲?這世界上有這樣做買賣的嗎?吝嗇地主還不缺長工的一口飯呢,感情到我這里就連長工還不如?這算啥?如果沒有軍餉的話,我就不干了。”
“哎呀我的總兵大人,陛下沒說不給你出軍餉,只是這給軍餉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同尋常,有些曲折。”曹化淳急忙拉住趙文的袖子,一臉焦急的說道。
趙文沖著曹化淳一挑眉,說道:“什么?軍餉還曲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趙文一時有些想不通曹化淳說的這話的意思,軍餉還能曲折?怎么個曲折法?
“趙將軍,雜家這樣給你說吧,雜家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給你宣旨的,雜家還身負皇命,這樣給你說吧,皇爺準備對晉商下手了。你的軍餉,就是從這些晉商身上刮來的。”
曹化淳瞇著眼睛,臉上露出一個極度詭異的笑容。
趙文捏著下巴,沉聲道:“陛下真的要對晉商動手了?陛下準備怎么辦?是逐個擊破還是一網打盡?如果逐個擊破的話,那恐怕要花費不少時間吧?”
說實話,趙文倒是希望崇禎能將晉商一網打盡,這樣的話,才能直接將晉商這顆毒瘤摧毀。
不僅能將其摧毀,而且還能從里面撈到不少好處。
曹化淳冷笑道:“呵呵,皇爺自然選擇則快刀斬亂麻,一網打盡。今天之后,雜家就要快馬加鞭向著大同而去,盡快收集晉商的的證據。當然了,憑借著雜家手中的這些人手,雜家估計可能不是晉商的對手,所以雜家希望能從趙將軍手中借點兵力,這也是皇爺同意的。
估計你將你手中的事辦的差不多了,遷往宣鎮鎮城的時候,雜家的證據也就搜集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直接調集你部兵馬,對著這些晉商挨個抄家。
這次,皇爺不想通過內閣、刑部。皇爺想讓咱倆直接將這件
事辦的圓滿。這晉商八大家有多少財富我相信趙將軍不會不知道吧?到時候就算將大頭上交給皇爺,可留下來的湯湯水水,也足夠咱倆了。你想養多少兵,估計都不成問題。”
曹化淳大手一揮,眼冒精光,頗有些豪爽的說道。
趙文看著曹化淳,眼睛中透露著別樣的光芒,“你要去大同搜集晉商賣國的證據,我這里有一人,恐怕對你的很有用處。”
說著,趙文就讓自己的親衛將范正的兒子,范玉田帶了過來。
曹化淳看著范玉田,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指著范玉田,沉聲問道:“這人是誰?”
趙文微微一笑,說道:“這人的來歷可是不凡吶!”
趙文指著范玉田,隨后將范玉田的身世緩緩的說了出來。
曹化淳聽著趙文解釋,雙手一拍,一臉興奮的道:“哈哈,趙將軍可真是雜家的及時雨啊,有了這人,到時候雜家定能從晉商當中挖出不少證據,這樣一來,那就能節省大量的時間。”
“哈哈,咱們不都是為陛下辦事的嗎?你方便,我也就方便了。你說是不是啊?”趙文看著曹化淳,哈哈大笑道。
……
此時的皇太極帶領著人馬也回到了遼東。
可當他剛一踏進遼東的地界之后,整個人都傻眼了。
現在的遼東,到處都是破碎城堡,到處都是燒起來的大火。
道路上隨時都能見到被割掉腦袋的尸體,整個身體被結結實實的凍在地上。
更有的尸體竟然被扒的精光,什么都不剩。
一群啃噬著尸體的野狼一見他們,嘴里發著嗚咽聲,警惕的盯著皇太極等人。
這些尸體就是建奴的老百姓,只不過現在已經被東江鎮士兵殺了個七七八八。
不僅如此,就連盛京城的咽喉要道遼陽城也被燒成了白地。
而且盛京城和遼陽城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當皇太極領著人馬回到盛京城的時候,整個人更是差一點被氣死。
盛京城的城墻上到處都是大洞,包裹著夯土層的青磚被炸飛一大片,到處都是裸露出來的夯土層。
就在皇太極憤怒的想要殺人時,代善領著城中的守軍直接沖了出來。
代善看著皇太極,直接跪在了皇太極的面前。
“大汗啊,奴才有罪啊。”代善跪在皇太極面前不停的磕著頭,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皇太極從戰馬上跳下,站在代善的面前,臉上滿是憤怒之色,“這是怎么一回事?整個遼東都怎么了?你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