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功夫,百戶拿著一張泛黃的宣紙,沖了出來。
“大人,就是這張紙。”百戶將文書交給趙文,沉聲說道。
趙文將文書從百戶手中接過,瞇著眼睛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趙文將這封文書直接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呵呵,真是好手段啊,這造假的本事是真的高啊。這文書上的印章,如果沒有親眼見過大印,恐怕都會被騙過去。還有這簽字,還真是對我下了一陣苦功夫研究。”
趙文看著地上的碎紙片,冷笑道。
“傳我命令,你們現在給我將水泥廠死死地盯住,那個范福一旦回來,直接給我綁起來,倘若他敢反抗的話,直接給我就地格殺!再還有,從今往后,晚上水泥廠中倘若有人私自出來,就給我抓起來,敢反抗的,就地格殺。”
趙文看著百戶,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趙文可不相信范家只會換一個水泥廠的管事,憑著范家的尿性,估計應該往水泥廠中塞進去了不少人。
晉商不愧是晉商啊,真不愧是那個以賣國著稱的八大蝗商啊,這偷梁換柱的本事,一般人還真的做出不來。
趙文在安排完事情之后,帶領著趙大牛等人去了宣鎮總兵府。如今天色已
晚,趙文打算在總兵府過夜。
……
“大老爺,確定是今天就辦嗎?”
宣鎮鎮城中一個破落的小酒館后院,范福站在一張桌子前面,對著坐在桌子旁邊的范華低聲下氣的詢問道。
范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緩聲道:“父親最遲明天就要看到結果,我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可是,可是這事一旦做出來,那整個水泥廠就毀了,那到時候,咱們還怎么靠著水泥賺錢?”范福一臉試探的看著范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范華微微一笑,說道:“將水泥廠毀了,到時候晉商派系的官員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對趙文進行彈劾。
只要將他彈劾下去,那整個龍門堡不就是咱們的了嗎?再說了,水泥廠不爆炸,不死上幾千人,不發生點事,我們還怎么彈劾趙文?
就算將趙文彈劾不下去,那靠著咱們手中的積攢的水泥,囤積居奇,到時候也可以賣出不少銀子。再說了,水泥廠發生爆炸,到時候咱們再在水泥廠中的工人中煽動一番,那這些工人不就乖乖的跟著咱們了嗎?
有著這些工人在手,咱們不就能另起爐灶,經營水泥嗎?”
范家的計劃就是,趁著趙文剛剛回來,升任宣鎮總兵,處理龍門堡事情的這個空檔期,將宣鎮的水泥廠給炸了。
至于炸水泥廠的火藥,早都被范華安排進水泥廠中的人以各種手段運送了進去。
當范華將范福運作弄進水泥廠的時候,同時也弄進去了很多范家的人。而這些人,正是炸毀水泥廠的主要人手。
“行了,話我就說這么多,剩下的,你就去辦吧。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明天天亮之前,務必要將水泥廠給我炸了。”
范華站了起來,拍著范福的肩膀,一臉笑意的道。
“是!”范福沖著范華拱拱手,隨后走了出去。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時,范福坐著一輛馬車,向著水泥廠而去。
范福剛剛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就被在此處等候已久的百戶給抓了個正著。
趕車的馬夫以及范福的隨從也被龍門軍控制了起來。
“你們要干什么?我是水泥廠的管事,你們是要造反嗎?”范福看著百戶,一臉陰狠的道。
百戶一臉戲謔的道:“死到臨頭了還好嘴硬,給我打,給我打個半死,再給大人送過去。”
百戶一聲令下,旁邊的龍門軍士兵沖了上來,對著范福就是一頓亂打。
當范福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百戶派人將范福向趙文送去。
范福被帶走時,百戶對著自己身后的士兵道:“從現在起,嚴加排查水泥廠,晚上凡是私自出來之人,不管是誰,先給我抓起來再說。”
當范福被帶到總兵府時,整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大人,這人就是范福!”一個龍門軍的士兵將范福拉到了趙文身前。
趙文從總兵府大廳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廳中,他看著被綁的結結實實,鼻青臉腫的范福,沉聲問道:“你就是范福?”
“大人,我就是范福。”
范福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趙文。
“呵呵,我想讓你告訴我,范家為什么要讓你成為水泥廠的管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趙文站在范福面前,臉色陰沉的說道。
“大人,我說了我能不能不死?”范福身體不停的顫抖著,討價還價的道。
在死亡的威脅下,沒有人能坦然若之。
“你個狗雜碎,還敢討價還價?”一旁的趙大牛直接提起一腳,將范福踢出了三四步之遠。
如果不是趙文還想留范福一條性命,范福絕對會被趙大牛一腳踢死。
“咳咳,大人,我說,我全都說。”范福嘴里吐出兩口瘀血,一臉驚恐的道。
“大人,這都是范家讓小人這樣做的,都是他們逼的。”范福被人重新摁著跪在地上,一臉恐懼的將范華的計劃詳細的交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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