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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緩緩的升起,陽光撒在水面上。
趙文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他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運河。
幾刻鐘之后,船只靠在了碼頭上。
趙文和曹化淳領著各自的人馬從船上走了下來。
因為此次并沒有公事,所以曹化淳就沒有通知金陵的各個官員。
雖然沒有通知官員,但魏國公府還是通知了。
畢竟曹化淳還奉崇禎口諭,前來看望魏國公。
當趙文和曹化淳走到碼頭上時,此時還不是魏國公的徐允爵站在碼頭上,領著一群人,一臉笑意的看著過來的曹化淳。
曹化淳穿著黑色常服,帶著一頂四方平頂冠,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
“竟然是魏國公世子親自來迎,魏國公可真是給雜家面子。”曹化淳一臉笑意的對著徐允爵拱拱手。
徐允爵擺擺手,一臉云淡風輕風輕的道:“曹公公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崇禎登基的時候,徐允爵和他父親徐宏基一起去京城中朝賀過,所以也認識曹化淳。
徐允爵說著,就從袖子里掏出幾張銀票,不著痕跡的塞給了曹化淳。
曹化淳畢竟是崇禎的最信任的太監,就算魏國公在金陵勢大,但也要給曹化淳幾分面子。
曹化淳接過銀票,輕瞥了一眼,將其塞在袖子中。
“曹公公,請!”徐允爵一臉笑意的道。
從始至終,徐允爵的目光只在趙文的身上停留過一次。
徐允爵還以為趙文是曹化淳的跟班,所以并沒有在意。
而此次趙文也是秘密前來金陵,所以并沒有顯露自己的身份。
“對了,忘了給你介紹。這位乃是北地的一個商人,叫做趙文俊,和雜家是親戚。”
曹化淳指著趙文,緩緩說道。
“原來是公公的親戚啊,我就說為什么如此英偉不凡呢。”
直到這時,徐允爵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趙文。
趙文看著徐允爵,拱拱手,說道:“見過世子!”
徐允爵笑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如今府中已經備好了飯菜,特意為公公接風洗塵,還請公公不要耽擱。”
“既然如此,那雜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曹化淳笑了笑,隨即跟在徐允爵的身后,向著魏國公府而去。
趙文長出一口氣,看著徐允爵,跟在了曹化淳的身后,向著魏國公府而去。
魏國公府距離金陵的皇宮不遠,可以說是金陵城中最中心的位置。
經過兩百多年的經營,如今的魏國公府在占地面積、裝潢上絕對可以說是整個大明中除過皇宮之外,最豪華的住宅之一了。
能與其相比的,也就是封藩在各地的王爺。
等到趙文進入魏國公府的時候,魏國公府已經布置好了飯菜。
曹化淳帶著趙文,在徐允爵的陪同下進入了大廳。
待到入座之后,徐宏基坐在主位上,對著曹化淳頻頻敬酒,旁敲側擊著曹化淳來金陵的目的。
曹化淳長出一口氣,緩聲說道:“沒什么大事,這次來金陵是因為金陵的錦衣衛有些散漫,雜家奉皇爺之命,特意前來整頓一番,公爺不必如此。”
雖說魏國公與國同休,富貴異常,可平日里壞事也沒少干。
所以當徐宏基看到曹化淳之后,就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當徐宏基聽到曹化淳來的目的之后,修建放下心來。
“曹公公,在下最近聽說公公在做玻璃鏡子生意?是不是啊?”徐允爵放下酒杯,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微微一愣,腹誹道:“這是哪個狗東西將雜家做玻璃鏡子生意的事情告訴了徐允爵?雜家非要殺了他。”
魏國公府在金陵經營了兩百多年,說句難聽的,在某些程度上,就算是崇禎的話都不一定有徐允爵的話有分量。
曹化淳看著徐允爵,他哪里聽不明白徐宏基這話的意思,這不是明擺著想要從自己手里分一杯羹嗎?
“呵呵,小國公爺說笑了,雜家只不過是一個身體殘缺之人,哪里涉足過生意事?玻璃鏡子的生意雜家怎么可能做?這外面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小國公爺何必上心呢?”曹化淳一臉假笑的道。
“那在下可能真的弄錯了!”徐允爵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當趙文和曹化淳離開之后,徐允爵看著坐在書房中的徐宏基,緩聲道:“父親,這曹化淳今天是故意在咱們面前裝糊涂。錦衣衛和東廠都把玻璃鏡子販賣到咱們的地界了,他還說不是他干的,這可能嗎?”
徐宏基皺著眉頭看著徐允爵,沉聲道:“就算是他,你想怎么樣?這曹化淳前一陣子給陛下弄來了上千萬兩白銀,如今圣寵正盛,你能把他怎么樣?
我勸你還是別打這份心思了吧,咱家已經恩寵至極,沒有必要再做這種毫無意義之事。行了,你先下去吧,老夫累了。”
徐宏基沖著徐允爵擺擺手,隨后在下人的攙扶下,向著后院而去。
徐允爵看著離開的徐宏基,眼中閃動著陰冷的光芒。
……
第二天一大早,趙文和曹化淳吃過晚飯之后,就領著隨從向著金陵的皇宮而去。
而金陵的六部就處在皇宮的周圍。
自從成祖遷都之后,金陵的皇宮就空了下來,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可人數太少,再加上如今已經不是政治中心,所以打掃的這些人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宮中的那些管事對此也懶得管,就由著他們去了。
金陵城中的六部在遷都之后,也變成了養老的地方,這里的六部上書每天到衙門中點卯之后,就再也不見蹤影。
所以當趙文和曹化淳來到工部衙門之后,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
趙文看著空無一人的工部衙門,長出一口氣,緩聲道:“這里就是工部衙門?這半天都沒有一個人,連個書吏都沒有。”
曹化淳道:“不光是工部衙門,整個六部衙門都是如此。這六部衙門中的尚書看起來名號響亮,可在朝中,說話也沒人聽。說句難聽的,金陵的六部尚書,甚至還不如京城六部中的一個侍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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