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外突然出現大股騎兵。”
在太原府中的山西總兵府中,山西總兵李天賀正坐在大廳中和手下的將領商議著事情,忽然一個傳令兵沖了進來。
李天賀看著這個傳令兵,皺眉道:“你說什么?什么大股騎兵?難不成是流賊打過來了?可是流賊基本上都是步卒,那里來的騎兵?”
傳令兵道:“不是流賊,他們的旗幟上并沒有寫明名號,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這是哪支隊伍,可是從他們身上鎧甲的形制來看,應該是官軍。”
李天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傳令兵,“官軍?哪來的官軍?他們有多少人?他們的意圖是什么?”
“差不多接近三千人,全是騎兵,他們并沒有對我太原府有什么想法,直接從我與太原府的外圍饒了過去,看他們的方向,好像是去平陽府的。”
“只要沒有對我太原府有別的想法就好。”李天賀一聽這伙人對太原府并沒有別的想法,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也舒緩了不少。
“但是這突然出現的三千騎兵也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我山西境內所有的人馬加起來恐怕都湊不齊這三千的騎兵。這突然出現的騎兵,咱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傳我命令,這些人馬咱們不要去管,他們想去哪就讓他們去哪,咱們的人也不準出城。如今整個山西境內都是流賊,咱們只需要將城池守住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
“遵命。”傳令兵沖著李天賀拱拱手,隨后向著外面而去。
當趙文離開太原之后,快馬加鞭之下,終于趕到了平陽府。
當趙文來到平陽府的消息被周老六得知之后,周老六就急忙帶著人馬前去迎接。
至于平陽府中的各個官員,則在周老六的警告之后,都安安穩穩的待在自己的家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在平陽府十里之外,周老六看著逐漸西沉的太陽,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六哥,大人派來的信使所說,如今大人應該到了,可為什么還沒有見到?”周老七抹掉臉上的大汗,一臉焦急的看著前方。
周老六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急什么?大人說這個時候到就一定是這個時候到,安心等著便是。”
就在兩人說話間,耳邊忽然響起了陣陣馬蹄聲,緊接著就是一道沖天而起的煙塵。
周老六看著前方的煙塵,心中一喜,急忙道:“大人來了,傳令下去,準備迎接大人。”
“是!”
周老七和周老八沖著周老六一拱手,隨后向著后面而去。
站在周老六身旁的劉文清看著前方,緩聲道:“周兄啊,待會大人來了之后,你可要在大人面前多替我美幾句啊。”
周老六道:“你平日里做事也算不錯,就算我不用替你美幾句也不礙事的。大人心里清的很,你就放心吧。
行了,先說到這里吧,大人來了。”
周老六看著趙文逐漸出現的身影,急忙翻身上馬,領著十來個親衛向著趙文而去。
在距離趙文幾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末將周老六恭迎大人!”
周老六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對著趙文行了一個軍禮,沉聲喝道。
趙文點點頭,緩聲道:“進城吧!”
“遵命!”
周老六沖著趙文拱拱手,隨后翻身上馬,走在趙文的身后。
當趙文領著兵馬來到周老六剩余的士兵面前時,這些士兵看著趙文,大聲呼喊道:“見過大人!”
趙文沖著這些人揮揮手,一臉笑意的道:“進城!”
劉文清看著趙文,心中唏噓不已。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小龍門堡守備,平日里還要靠著晉商售賣水泥風貨物。
可是如今再次見到他時,他都已經成了一鎮總兵,而且還將當初的晉商給抄家滅門了。
縱觀整個大明朝,有誰能像他這樣?
趙文看著站在地上發愣的劉文清,輕笑一聲,緩聲問道:“這不是劉員外嘛,近來可好?”
劉文清急忙沖著趙文拱拱手,說道:“今日一切都好,多謝大人掛念。”
……
當趙文越來越接近平陽府時,難民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趙文看著平陽府城墻外聚集在一起,搭建著簡陋窩棚的難民,對著身后的周老六道:“如今平陽府中一共有多少難民了?”
周老六看著這些難民,長出一口氣,緩聲道:“回大人,如今整個平陽府中的難民具體數量我沒清算過,可是根據我的估計,恐怕已經超過了十五萬之數。
原本府中的難民是不可能有這么多的,可從三天前開始,這前來平陽府的難民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雖然我送走了三萬多難民,可還是杯水車薪啊。
如今我只能給這些難民每天提供一頓口糧,勉強的吊著這些人的命。”
“軍中的糧食還能支撐多長時間?”趙文問道。
其實宣鎮幾乎每個月都會往周老六這里運送糧食,只不過如今難民數量劇增,運送的糧食根本就不夠。
所以周老六只能每天給這些難民提供一頓口糧。
而上次周老六給趙文發去軍報的時候,也一同將這個消息傳給了趙文。
趙文在出發的時候也安排了后勤往周老六這里運送了一大批糧食。
只不過運送糧食可不是快馬加鞭這樣簡單的,這一路上耗費的時間可不在少數。
“如果難民還以這個數量增加的話,我估計撐不了幾天了。”周老六臉上滿是憂郁之色。
“我在出發前讓后勤上運送了一批糧食,估計這幾天就能到了。只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這城中的難民也要加快速度往宣鎮運送。不然的話,光是運送糧食就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這個時代運送糧食可不是后世那樣,這個時代運送一斤糧食,在路上消耗的糧食可能就不止一斤。
運送糧食的民工也是需要吃飯的,從宣鎮但平陽府的距離也頗遠,再加上山西境內的官道年久失修,這光是在路上消耗的糧食都是一個無底洞。
雖然趙文如今的家底也頗為厚實,可也不能這樣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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