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笑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都是宣鎮總兵,我的手下都是宣鎮的兵馬。你覺得,大同鎮的兵馬能有我的手下強盛嗎?”
王瀚海將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心中不停的思考著趙文的話。
說實話,趙文的兵馬確實不是大同鎮的兵馬能比的。
別說是大同鎮的兵馬了,就是整個大明朝,想要找出來如同趙文兵馬這樣的都不容易。
就算是和開國初年中山王徐達曾經統領攻破大都的那支兵馬相比,也不妨多讓。
尤其是他們身上的鎧甲,幾乎人人都有,而且鎧甲還是精鐵打造而成的。
光是這上千人的鎧甲,就要花費不少的銀子,如今的大明朝,有哪個武將愿意給自己的兵馬全都配上鐵甲?
而且這些手下還都是些精壯無比的漢子,這平日里的伙食定然不差。
王瀚海看著面帶笑容的趙文,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
宣鎮總兵的事跡他也有所耳聞,只是未曾見到過。
以前在城中的時候,也聽過南來北往的商客講過關于宣鎮的事情,當時他只是將其當做一個樂子來聽,并不覺得宣鎮以及宣鎮的兵馬能有那些商客說的那樣好。
王瀚海深吸幾口氣,看著趙文,沉聲說道:“大人當真沒有騙我?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大人為什么要來這里?而且我也未曾聽說朝廷調動宣鎮兵馬。”
“我騙你干什么?朝廷確實沒有給我發布調令,但我就不能自己來了嗎?”趙文一臉云淡風輕的道。
“可是沒有
調令私自調動兵馬者視為謀反,這可是謀反的大罪啊,大人您圖什么?
難不成大人千里迢迢,冒著謀反的罪名跑到這里,就是為了弄些百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他人包括陛下在內,對于這些流民都是忌諱莫深,可為啥大人還要往上面靠?”
王瀚海聽著趙文的話,再加上他手下軍隊的表現,也逐漸的相信了趙文就是總兵。
也是,只有這樣的強軍才能在建奴圍困京城的時候將建奴擊潰。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這趙文是在宣鎮待的太閑了還是怎么了,干嘛平白無故的跑到這里來?
難不成他是手太癢,找仗打?
“謀反?呵呵,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不和你扯別的了,我就一句話,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干?”趙文輕笑一聲,隨后拋出一個橄欖枝。
說實話,王瀚海的能力如果放在宣鎮,也是個中等偏下的能力。
可是,這人身上卻有著很多人沒有的優點。
第一,這人干脆果斷。當趙文要能寫會算的人時,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畏畏縮縮的不敢露頭,反而直接站了出來,而且還沒有絲毫顧慮,不拖泥帶水。
再一個就是當趙文說出自己乃是沒有調令私自來大寧城的時候,他并沒有像蒲州知州左天時那樣驚駭無比,只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光是憑著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特點,倘若好好培養,日后定能獨當一面。
“跟著大人?大人乃是宣鎮總兵,手下定是人才濟濟,我一個秀才又有什么用?”王瀚海道。
趙文微微一笑,“哈哈,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宣鎮如今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對于各種人才的需求量極大,你跟著我,定能大展宏圖。”
“既然如此,那在下拜見總兵大人。”
聽到這里,王瀚海直接跪在地上,朝著趙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王瀚海平日里生活也非常的窮困,現在有一個光宗耀祖的機會,他又怎么可能不會抓住呢?
趙文哈哈大笑一聲,將王瀚海扶了起來,“哈哈,快快起來,我宣鎮不興跪禮這一套。”
王瀚海感受著從趙文手上傳來的力量,心中火熱起來。
其實趙文讓王瀚海跟著自己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這人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因為趙文想將王瀚海留在這里,等到自己走了之后,讓他接著在這里不斷的聚集百姓,然后往宣鎮運送。
如今的宣鎮雖然蒸蒸日上,可是人口的缺口還非常的大。
“這樣吧,你先下去組織一下,咱們后天的時候就出發,先去平陽府。對了,明天你和趙大牛一起,拿著魚麟冊勘察一下附近的土地。
數據也不需要非常的準確,大體上差不多大就行了。這些土地日后我有用。”趙文一臉笑意的看著王瀚海。
王瀚海重重的一點頭,擲地有聲的道:“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將此事辦好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趙大牛帶著一支人馬和王瀚海就向著城外而去。
太陽落山的時候,兩人又回到了大寧城。
“大人,這魚麟冊雖然沒有問題,可是這上面卻沒有士紳的土地。我朝優待讀書人,對于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舉人以及進士都有免稅的政策。
而這魚麟冊乃是朝廷收取稅收的憑證,所以這魚麟冊上面并沒有士紳的土地。”王瀚海將魚麟冊交給趙文,詳細的解釋著。
趙文道:“如今城中的士紳基本上都被流賊給弄死了,現在的土地也荒廢了下來。
這樣吧,這件事先到這里,等日后你再將這些士紳的土地整理出來,繪制成魚麟冊。”
王瀚海點點頭,開口道:“明白了!”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明天就出發,這城中我不想留下任何東西。城中能運用的百姓、糧食都給我運走。”
趙文沖著兩人擺擺手,緩緩說道。
“遵命!”
兩人沖著趙文拱拱手,隨后向著外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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