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趙文將手中的馬韁繩猛然一拽,戰馬人立而起。
趙文看著前方潰逃的老營人馬,爆喝一聲。
此時的高迎祥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左腿,不停的哀嚎著。
趙文正準備追擊前方的潰兵,忽然看到了一身精良鐵甲,躺在地上,抱著小腿不停哀嚎的高迎祥。
趙文見此,停在了高迎祥的身前,揮出手中的長刀就要將高迎祥砍死。
趙文并沒有見過高迎祥,再加上現在的高迎祥落魄無比,所以趙文并沒有認出來躺在地上抱著小腿哀嚎的這人就是高迎祥。
高迎祥看著砍過來的長刀,瞳孔一縮,急忙大喊道:“饒命啊,我是高迎祥,饒命啊。”
在死亡的威脅下,沒有人能坦然。
為了能活下去,高迎祥不得不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這伙官軍看起來根本就不想要活口,逢人就殺。
如果不將身份說出去,恐怕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了。
當趙文手中的刀向著高迎祥劈來時,他整個人身上的寒毛炸起,一臉驚恐的看著趙文。
趙文一聽高迎祥的喊叫聲,急忙收住長刀。
“你是高迎祥?有什么證據?”趙文策動著戰馬,在高迎祥的周圍緩緩的繞著,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著高迎祥。
這人的左小腿斷成兩截,上面只有一點皮肉連接。
端口處不斷的有鮮血流出,將身下的土地染成紅色。
他身上的鎧甲破爛不堪,上面滿是泥垢,臉上也是一大片烏黑。
綁著發髻的帶子也斷開,頭發披在肩膀上,頭發上面還有不少的血污。
整個人看起來落魄不已。
“我真的是高迎祥,不信你們可以找人問問。”
高迎祥抱著自己的小腿,頭上大汗直流。
趙文停了下來,對著身后的趙大牛道:“你去俘虜幾個老營的人馬過來,我今天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高迎祥。”
趙大牛沖著趙文點點頭,隨后帶著幾個人馬向著四周而去。
片刻之后,趙大牛用繩子拖著幾個老營的俘虜來到了趙文的身邊。
趙文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將趙大牛拖來的俘虜押到高迎祥面前。
趙文從這幾個俘虜當中拉出一個俘虜,將手中的刀橫在這俘虜的脖子上,一臉冷厲的道,“說,他到底是不是高迎祥?”
“我說了能不能饒我性命?”這俘虜看了看地上的高迎祥,又看了看趙文。
趙文大喝道:“你還敢和我討價還價?”
趙文怒罵一聲,手中的刀直接劃過這俘虜的脖子。
鮮血噴了趙文一臉,將趙文的臉染成了紅色。
俘虜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軟倒在地。
趙文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又拉來一個俘虜,指著地上的高迎祥,怒喝道:“別和我討價還價,他到底是不是高迎祥。”
“回軍爺,他就是闖王高迎祥,他真的是闖王高迎祥。”
這俘虜指著地上的高迎祥,對著趙文不停的說道。
趙文一腳將這個俘虜踹到地上,又拉過來幾個俘虜,開口詢問道。
趙文詢問了四五個俘虜,這些俘虜都說地上的人乃是高迎祥。
趙文看著地上落魄無比的高迎祥,大笑道:“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闖王,你還真是厲害啊。”
“大牛,給他止血。”趙文轉過頭去,看向趙大牛。
“大人,這種流賊頭領咱們還不如直接殺了,為什么還要救他?”趙大牛一臉不解的看著趙文。
趙文笑道:“直接殺了他算是便宜他了,先將他救活,以后有的是手段對付他。”
趙大牛點點頭,隨后從身后士兵手中接過一根繩子,先將高迎祥捆綁了起來。
將高迎祥捆綁起來之后,又有幾個士兵拿著一些酒精之類的東西為高迎祥止血。
半晌之后,趙文指著地上的高迎祥,對著身后的幾個士兵道:“你們幾個留在這里看守高迎祥,記住,一定要給我看住了,不能讓他跑了。”
趙文說罷,又翻身上馬,領
著剩余的人馬追殺逃亡的流賊。
這個時候,王自用和高迎祥的副手正處在濟源城的東西兩面。
他們攻城攻的正是火熱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響徹不停的響聲。
這聲音如同天上的驚雷一般,聲勢浩大,接連不斷。
就在這聲音消失的時候,忽然從城墻北面沖來一大批人馬。
他們看著這些沖過來的人馬,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這些人馬正是高迎祥的人馬,是高迎祥手中如同的流賊以及搜刮而來的流民。
這些人如同羊遇見狼一般,著急忙慌的向著他們正在攻城的隊伍沖來。
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就將他們攻城的陣營沖垮。
正在攻城的流賊被這伙潰兵沖擊的不成樣子,整個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敗下去。
王自用等人的人馬被這些潰兵裹挾著順著城墻向著南方逃去。
王自用羅汝才等人看著自己的人馬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急忙下令鳴金收兵。
可是大勢所趨之下,他們的人馬都被高迎祥的潰兵帶動著向著南方逃去,哪里還有人能聽從他們的號令,回到他們那里?
羅汝才看著自己崩潰下來的士兵,臉上滿是憤恨之色。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人馬就要攻上城墻了,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迎祥他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要讓自己的手下沖過來?難道他要趁機吞并我嗎?
他娘的,早就知道這高迎祥不是什么貨色,沒安好心。果不其然,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狐貍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