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若望將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隨從的路引取了出來,向劉天賜遞去。
劉天賜聽著湯若望那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話,不由得腹誹道:“奶奶的,官話說的還挺溜。”
劉天賜接過湯若望的路引,仔細的查看起來。
“你還是欽天監的主薄?”劉天賜看了看手中的路引,又看了看湯若望,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雖說欽天監主薄不是什么大官,可是一個長成這個樣子的欽天監,劉天賜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劉天賜查看了一番,發現這些路引并沒有差錯,隨即又將路引交給了湯若望。
“你來我宣鎮所為何事?想要干什么?”劉天賜一臉審視的看向湯若望等人。
“我們來宣鎮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在京城聽說了管理宣鎮的將軍本事很大,所以就想來見見。”湯若望回道。
劉天賜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湯若望,“你們有什么證據嗎?還有,你們是從哪里來的?我是問是從哪個國家來的。”
“我們是從大洋的盡頭來的,我是神圣羅馬帝國的人,受葡萄牙也就是你們說的佛郎機的委派前來大明的。”湯若望一臉真誠的看著劉天賜。
劉天賜皺著眉頭,仔細的打量著湯若望。
雖然那個神圣羅馬帝國劉天賜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這個佛郎機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佛郎機人。”劉天賜暗道一聲,隨后對著湯若望一眾人說道:“你們先跟我來,我先將你們帶到驛館去,你們在驛館
等著,我去給你們通報。”
“謝謝!”湯若望看到劉天賜答應了,一臉高興的沖著劉天賜道了一聲謝。
“行了,你們可以散了,這些人不是鬼,他們乃是佛郎機人。行了,趕緊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吧。”
劉天賜看著還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大聲喊道。
劉天賜話音落下,聚集在一起的百姓看著湯若望和劉天賜離開的身影,隨后四散而去。
片刻之后,劉天賜帶著湯若望一眾人走進了驛館當中。
“你們就在這里好好待著,這驛館中的人會好好安排你們的。但是請你們記住,一定要遵守這里的規矩,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劉天賜將幾人帶進驛館,對驛館中的管事招呼了一聲,又沖著湯若望等人警告了幾句,隨后離去。
路引上面有這些人的姓名,所以劉天賜并沒有詢問他們的名字。
劉天賜離開驛館之后,就向著總兵府外,劉文眾等人辦公的院子而去。
這個院子也是刑房主事王七辦公的地方。
劉天賜屬于刑房管轄,所以劉天賜就直接向著王七的班房而來。
劉天賜站在王七所在的班房之外,看著坐在班房中的王七,敲了敲旁邊打開的房門。
自從王七成了刑房主事之后,就發了狠的學習讀書,這幾年來倒也能認識很多字,也會寫很多字。
王七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文書,忽然聽到敲門聲。
他放下手中的文書,看向站在門外的劉天賜,開口道:“進來吧!”
劉天賜走進班房,對著王七拱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有幾個佛郎機人來了,其中還有一人是欽天監的主薄,他們說想要見總兵大人。”
“佛郎機人?欽天監主薄?這哪跟哪啊?”王七一臉疑惑的看向劉天賜。
劉天賜看著一臉不解的王七,隨后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邊。
“乖乖,佛郎機人還能當欽天監的主薄,真是奇事啊。”王七一臉驚訝的道。
湯若望當時成為欽天監的主薄,按理說一個佛郎機人能成為欽天監的主薄肯定能引起巨大的轟動。
可是當時是崇禎二年,正是皇太極入寇京師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皇太極的身上,所以注意到湯若望的人就很少,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
“行了,你先下去吧,你將那幾個佛郎機人給我盯緊了,我去稟報給大人。”
王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劉天賜叮囑了一句,隨后直接踏出了房門。
走出班房之后,王七就向著總兵府而去。
可到了總兵府之后,他才知道趙文去了煉鐵廠。
王七只好找來一匹戰馬,向著煉鐵廠而去。
半刻鐘之后,王七走到煉鐵廠的大門口,他跳下戰馬,將戰馬扔給煉鐵廠大門口的守衛,再問了一下趙文現在是不是在煉鐵廠中。
當得到準確的消息之后,王七急匆匆的沖了進去。
現在的趙文正坐在地上,和宋應星以及孫元化討論著什么,王七卻突然出現在趙文身邊。
趙文看著突然出現的王七,好奇的問道:“出什么事了?”
王七道:“大人,有幾個佛郎機人來找你,為首的那個叫做什么湯若望,是什么神圣羅馬帝國受佛郎機委派啥啥啥的,而且還是欽天監的主薄。”
“神圣羅馬帝國,佛郎機,欽天監主薄,湯若望。”趙文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腦海中很快出現了一個人物。
湯若望可是歷史書上人物,趙文對這人的生平也比較熟悉。
“他找我干什么?難不成他還想將我發展成教徒不成?”
趙文搖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剛才給你們說的話你們一定要牢記在心,切莫粗心大意。”趙文看著宋應星和孫元化,叮囑道。
“大人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按照大人說的辦的。”兩人沖著趙文保證道。
趙文點點頭,隨后看向王七,“走吧,我倒要看看這個湯若望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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