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金屬光澤的子彈帶著呼嘯聲向著前方飛去。
這些倭國武士如同撞上一堵看不見的墻一般,紛紛向著地上撲去。
子彈擊打在他們身上,冒出一個又一個血花。
子彈穿進身體發出的噗嗤噗嗤聲響個不停。
鮮血從他們身上的槍眼流了出來,在地上形成一個細小的血流。
處在中間位置的鄭芝豹看著自己身前不停往地上撲去的倭國武士,腦門上冷汗直流。
“該死,這是什么武器?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
鄭芝豹抹掉頭上的冷汗,怒罵一聲,隨后調轉方向,在倭國武士身體的遮掩下,從側方繞著向后跑去。
“給我殺!”
松下一郎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并沒有退縮,他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就要向前沖去。
可是一顆飛過來的子彈直接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56式輕機槍射出來的子彈輕而易舉的穿進他的胸膛,子彈穿進胸膛之后就不斷的翻滾起來,在空腔效應之下,松下一郎的生機逐漸消失。
“噗通!”
松下一郎的瞳孔不斷放大,胸膛中的鮮血不停的從槍眼中流出,他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整個身子向著后方倒去。
在輕機槍的攻擊之下,任何武勇都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殺戮在深夜進行著,這五百多人的倭國武士如同麥子一樣,一茬一茬的往下倒去。
其中有人見勢不妙,急忙調轉方向向著后方逃去。
可是,將后背露給敵人只會讓他們死的更快。
幾刻鐘之后,毛文龍看著布滿尸體的戰場,大手一揮,沉聲道:“停止射擊。”
機槍手松開了扳機,從地上站了起來。
“打掃戰場,同時沿著這些人上來地方給我仔細巡查,不能有一個漏網之魚。”
毛文龍指著前方鮮血滿地,尸橫遍地的戰場,看向毛承祚。
毛承祚沖著毛文龍一抱拳,領著幾十個士兵端著56半走了上去。
除過這些士兵之外,毛承祚還讓一百多人帶著40火順著這些人來的地方仔細的搜查了下去。
當這一百多個士兵趕到鄭芝豹他們登上皮島的地方時,看到了潛伏在海面上的小船。
這一百來個士兵二話沒說,舉起手中的40火就瞄準了這些小船。
十來個呼吸,這些小船全都被這些40火炸成了碎片。
連同船只上的水手也葬身海底。
半個時辰之后,毛承祚押著十來個僥幸未死的倭國武士走了過來。
“父親,我們在海邊發現了五十多艘小船,他們就是從哪里上來的,只不過被我們全部給摧毀了。
戰場上倒是有幾個運氣好的,還活了下來。”毛承祚將十來個倭國武士押到毛文龍的身邊,開口說道。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這些武士在士兵的看押之下,不停的大聲喝罵著。
毛文龍聽著這些倭國武士的聲音,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沒想到竟然是一些倭寇,我就說這些人的個子怎么還沒有一根蔥高。
既然是倭寇,那就直接殺了吧,然后將尸體扔進海中。”
毛文龍一臉厭惡的沖著毛承祚擺擺手,就如同驅趕蒼蠅一般。
“別別別殺我,我不是倭寇,我不是倭寇。”
就在這時,一個慌張且驚恐的聲音響了起來。
毛承祚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短打,束著漢人發髻的漢子沖著這邊大聲呼喊道。
毛承祚走到這漢子身邊,一臉冷意的看著他,“你是漢人?”
“大爺,我是三當家鄭芝豹的侍衛,你們別殺我,三當家,額不,鄭芝豹那家伙也來皮島了,剛才趁亂跑了。”
漢子生怕毛承祚將自己宰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毛承祚譏笑一聲,戲謔的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憑什么認為我能相信你的鬼話?”
“大爺,他真的來了,我剛才看到他逃跑的方向了,我帶您去追,定然能將他抓住,還請大爺饒過我吧。”漢子沖著毛承祚
不停的磕著頭,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毛文龍看著這個漢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你先帶著他去看看,如果鄭芝豹那家伙真的來了,留他一條狗命也不是什么大事。”
毛承祚點點頭,拽住漢子的衣領,將跪在地上的他拽了起來。
“哼,你要是敢騙我,你就不用活了。”毛承祚看著漢子,臉上滿是威脅之意。
“我絕對不敢欺騙大爺,他真的來了,我這就帶您去找他。”
漢子說完,就朝著后方急速而去。
毛承祚帶著士兵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
幾刻鐘之后,一個身高七尺的黑臉大漢被毛承祚押了過來。
這人正是之前逃跑的鄭芝豹。
毛承祚將鄭芝豹押到毛文龍的面前,提起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跪下!”
鄭芝豹被這一腳踹的身體不穩,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毛文龍看著眼前的這個漢子,皺眉道:“這真的是鄭芝豹嗎?”
毛文龍并沒有見過鄭芝豹,所以一時之間有些疑惑起來。
按理說夜襲皮島乃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鄭一官不可能將自己的親弟弟派到這里來送死啊。
鄭芝豹還沒開口,站在一旁弓著身子的那個漢子就一臉諂媚的沖著毛文龍大喊道:“回大人的話,這個家伙確實是鄭芝豹,小的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他就是鄭芝豹。”
鄭芝豹看著這個漢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你竟然敢出賣我?”鄭芝豹沖著這個漢子氣憤的咒罵道。
漢子一翻白眼,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你可不是高高在上的三當家,你只是一個階下囚而已,注意你的分寸。
你要是惹得眼前這幾位爺不高興了,小心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