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搖搖頭,“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這里只有一介白身盧象升。”
趙文詫異,道:“白身?大人可是天雄軍的統帥啊,又是巡視大名、廣平、順德的按察使,怎么可能會是白身呢?”
盧象升長嘆一口氣,想要解釋,可又化作一陣悠長的嘆氣聲。
“此事不說也罷,不說也罷。”盧象升看向趙文,道:“卻是你,為何跑到我這里來?大堂角落中那幾個黑衣人可是你的人?”
盧象升指了指剛才黑衣人出現的角落,隨后指著趙文身后的黑衣人。
“不愧是帶兵打仗的人,真是好本事啊。”趙文哈哈大笑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先生跟我來。”
趙文說著就站了起來,對著站在柜臺中的掌柜道:“一個雅間。”
掌柜的點點頭,隨后領著趙文向著二樓而去。
盧象升見此,也跟在趙文身后。
至于盧象升帶的那個家丁,這個時候也很在了盧象升的身后。
幾個呼吸之后,趙文坐在了酒館二樓的雅間中,他對著王七道:“將這房間周圍給我守住,不要讓閑雜人等接近。”
趙文說罷,便看向盧象升,“坐!”
盧象升也不扭捏,直接坐在了趙文的旁邊。
當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房間中只剩下趙文和盧象升兩人。
“我觀先生似乎是有怨氣?這是怎么一回事呢?再還有,如今先生不是大名、廣平、順德等地的按察使嗎?怎么有功夫來我這里?先生來也就來了,可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讓我好做準
備。”
盧象升看著趙文一臉真誠的樣子,不停的嘆著氣。
“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心中總是憋的慌,今日我見總兵大人不似那等蠅營狗茍之人,索性我今天就將這些話說出來。”
盧象升一拍大腿,臉色糾結起來,片刻之后,再次長嘆一口氣,表情逐漸平緩下來。
盧象升道:“你可知道當時流賊突入山西,在河南北邊肆虐時,朝廷最開始是打算讓誰領兵去嗎?”
趙文搖搖頭,道:“這個我確實不知道,反正最后是我去的。”
“最開始兵部以及內閣是讓我領兵去的,可是那個時候,我手中雖然有不少的兵力,但那個時候流賊可是有著十幾萬大軍。
當然了,這十幾萬人我也沒放在眼里,只要我帶著我的天雄軍,定然能將其剿滅。”盧象升臉上逐漸出現一絲自豪之色。
歷史上李自成之輩突入山西和河南的時候,領兵出戰的就是盧象升以及他的天雄軍,并且還將流賊擊敗。
盧象升這個人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卻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好漢。
根據史書上記載,此人能使重達五十多斤的大刀,能拉動硬弓,更是善于齊射。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趙文有些不解的問道。
“好事?如果是讓我將我天雄軍所有的人馬領著去,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當時我還憧憬著讓我去,可誰知道,我一個好友在兵部任職,他一天在兵部中聽說,內閣不是讓我一個人去,要給我配一個監軍。”
盧象升聽到這里,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這也不怪盧象升,自己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軍隊,任誰被別人這樣插手,都會憤怒,更何況是盧象升這人。
尤其是明末的監軍基本上都是一些太監,他們可不是些什么好東西。
歷史上的盧象升就是被監軍高起潛給坑死在巨鹿的。
“我記得當時京城之圍時,你也在。我當時還好奇呢,究竟是哪個將軍,手下的士兵竟然如此厲害,后來一打聽,原來是你。
那個時候我就想拜見先生的,可是卻沒能如愿。”趙文一臉笑意的看著盧象升,說著盧象升往日的輝煌。
盧象升一臉笑意,謙虛的道:“當時我的士兵還是我剛從大名府招募而來的,這些人才剛剛放下鋤頭而已。我也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能打,也是因為他們,我才能升任參政副使和按察使。”
歷史上的盧象升就是因為在崇禎二年立下功勞,然后被升為參政副使和按察使的。
如果沒有趙文的話,上次去山西剿匪也會是盧象升。
盧象升也會因為那次剿匪被升為右副都御史,總理剿匪事宜。
只不過這一切因為趙文的出現而被改變了。
“那這次先生又是因為什么原因而煩悶呢?”趙文問道。
“什么原因?半個月前,陛下給我下了一封圣旨,說我這幾年為朝廷奔波,甚是勞累,所以就讓我回家歇息,讓我回家省親,至于我的天雄軍,自然有人接管。”盧象升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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