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在海面上漂浮著,趙文待在船艙中很少出去,一直畫著致遠艦的圖紙。
致遠艦是傳統的蒸汽機鐵甲艦,放到現在,就是無敵的存在,就算和敵人硬碰硬,也沒有任何一艘船只能擋住。
說句難聽的,那怕只有一艘鐵甲艦,就算遇到西方上百艘戰艦,都不帶害怕的。
在絕對的優勢之下,數量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這種程度的碾壓就相當于拿著長矛弓箭的士兵和拿著56沖的士兵相比一樣,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當寶船在海面上漂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候,趙文終于到達了登州。
這個時候,趙文的圖紙已經畫的差不多了。
因為是鐵甲艦,所以圖紙的數量就非常多。
而且趙文還對一些部位做了放大處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拿著建造鐵甲艦的工匠們很有可能看不明白。
趙文坐在船艙中,看著桌子上的圖紙,長出一口氣,“終于畫完了,廢了我這么長的時間!”
致遠艦的圖紙有很多張,被趙文裝訂成了一個冊子。
為了畫致遠艦的圖紙,趙文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終于畫完了!”趙文取出一個木盒子,將圖紙放了進去。
“大人,咱們已經到登州了!”就在這時,李小三走了進來。
趙文看向李小三,“到了?真沒想到會這么快!”
趙文這一路上心思全都在圖紙上,所以對于時間的流逝完全沒有注意。
趙文將裝著致遠艦圖紙的盒子拿了起來,揣進懷里,朝著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寶船已經停靠在了港口上。
趙文在李小三已經親衛拱衛下,走下了寶船來到了港口上。
雖然是冬天,可是港口上的民夫數量并沒有因此而減少。
港口上的民夫忙碌無比,在港口上不停的搬運著貨物。
除過趙文船隊之外,港口上停靠著一些其他的商船。
這些商船看著開過來的寶船,急忙為寶船讓開了道路。
這些商船基本上都是海商協會的,所以當他們看到浩浩蕩蕩的寶船船隊時,非常識相的讓開了道路。
如今的登州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港口,很多商人都回來這里做生意。
繁茂的港口也因此養活了很多百姓,港口上忙碌的這些民夫就是周圍十里八鄉中的青壯。
這些人在農閑的時候,都會來這里干活,賺一些銀子貼補家用。
登州的百姓并不知道這里已經成了趙文地盤,知道這個消息的,除過海上飄蕩的商人之外,就是登州地方的士紳。
這些士紳如今基本上也倒向了趙文,畢竟跟著趙文混能賺大錢。
明末的這些士紳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換個主子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正常不過。
趙文剛剛踏上港口,一個穿著員外服的中年人就一臉諂媚的小跑了過來。
“見過總兵大人!”中年人急忙沖著趙文行了一禮。“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接風宴也已經準備好了!”
這人是趙文留在登州管理登州港口的管事,在這里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因為不知道趙文具體的返程時間,所以這個管事基本上每天都會跑到港口來查看。
趙文點點頭,沖著他說道:“前面帶路吧!”
“遵命!”管事急忙行了一禮,隨后轉過身子,為趙文帶路。
“大人,有一件事不知道該講不該講!”管事走在趙文側前方,一臉猶豫的轉過身子。
趙文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別藏著掖著!”
“大人,是這樣的。在上個月的時候,之前的登萊巡撫被朝廷調走了,又換了一個新巡撫。”管事開口說道。
趙文道:“新巡撫?新巡撫怎么了?他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要是他愿意歸順于我,自然歡迎,要是不愿意,那就給他點手段看看。”
管事一邊走一邊說:“大人,這人來歷不一般,而且本事也不小。
??
??這人叫楊嗣昌,聽說是兵部侍郎,因為某些原因得罪了皇帝,最后被發配到這里來當巡撫。”
登萊巡撫原本是為了節制東江鎮而設置的,自從毛文龍歸順了趙文之后,登萊巡撫這個官位就變得尷尬起來,到最后變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職位。
“楊嗣昌?兵部侍郎楊嗣昌?”趙文一聽這個名字,瞬間想到了明末的楊嗣昌。
楊嗣昌是三邊總督楊鶴的兒子,在李自成等人剛剛興起的時候,楊鶴曾上疏指出李自成之流不是真的想要造反,而是因為饑寒交迫,不得不反。
在這種原因之下,楊鶴提出了“招撫為主、追剿為輔”的戰略。
在楊鶴的努力下,招撫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成功,陜西的各部流賊幾乎都接受了招安。
可是因為朝廷拿不出安置流賊的銀子來,所以招安之策很快失敗,流賊又重新反叛。
崇禎也因為這個原因將楊鶴革職查辦。
楊嗣昌在成為兵部侍郎的時候,為了避免重蹈楊鶴的覆轍,所以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面張網”的計策。
楊嗣昌的這個計策說實話是真的不錯,可惜朝廷官軍不行,最后失敗了。
崇禎十二年的時候,楊嗣昌以“督師輔臣”的身份前往湖廣圍剿張獻忠。
他雖然在四川瑪瑙山大敗張獻忠,但隨后被張獻忠用疑兵牽制住,疲于奔命,最后又被張獻忠以虛兵之計逃了出去。
崇禎十四年張獻忠沖出楊嗣昌的圍剿,攻破襄陽,將襄王朱翊銘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