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虎站在鄭一官的身后,靜靜的看著前方的海面。
水汽從海平面上升起,整個海面霧蒙蒙的,能見度直線下降。
船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謹小慎微的在大海上航行。
耳邊的浪濤聲不停的響著,鄭一官將身上的皮襖緊了緊,隨后帶著鄭芝虎走進了船艙當中。
在海面上航行的日子是艱苦的,是枯燥的,是無聊的。
船隊中沒有一個女人,這些水手每天重復著同樣的工作,都快瘋了。
也幸虧鄭一官知道這次的差事不好整,所以帶的水手都是在海面上跑了十幾年的。
如果是那些經驗少,時間短的水手,恐怕現在早都瘋了。
船隊在大海上不斷的航行,七天之后,鄭一官終于看到了久違的陸地。
鄭一官站在甲板上,舉著望遠鏡朝著前方看去,隨著船只的不斷航行,鄭一官終于看到了陸地。
“總兵大人的海圖是正確的,咱們終于到了!”鄭一官臉上滿是興奮,他放下望遠鏡,沖著身后的鄭芝虎喊道:“通知傳令兵,給其他船只發旗語,告訴他們,咱們到了!”
鄭芝虎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就沖到揚威號寶船的t望塔下面,扯著嗓子將鄭一官的話重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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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消息傳遍船隊的時候,整個船隊的水手都歡呼了起來。
隨著船隊的不斷接近,鄭一官再次沖著鄭芝虎喊道:“通令全軍,到了海岸線之后,一定要謹小慎微,這里咱們沒有來過,不知道哪里能停船,也不知道哪里沒有暗礁。要是因為疏忽大意而出了事情,出事的船長軍法從事!”
“大哥,你就放心吧,咱們的水手都是在海上跑了十幾年的老水手,這些事情還是知道的!”鄭芝虎拍著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
“小心謹慎一些總沒錯,你趕緊通知下去!”鄭一官道。
鄭芝虎急忙朝著后面跑去,讓傳令兵通過旗語將鄭一官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鄭一官舉著望遠鏡,接著朝著前方看去。
隨著陸地的不斷接近,鄭一官終于看到了一些剛才沒有看到的東西。
只見在一個小山丘上,有一個和以前熱蘭遮城差不多的城堡。
鄭一官對之前的熱蘭遮城非常熟悉,所以一眼就從眼前的這個城堡上看到了熱蘭遮城的影子。
只不過和熱蘭遮城相比,這個棱堡非常的小。
“這里有人!”鄭一官暗道一聲,隨后目不轉睛的看向那個城堡。
隨著距離不斷的縮減,鄭一官甚至看到了城堡外面還有一些手持火銃的士兵。
這些士兵穿著紅色的軍裝,頭上帶著黑色的帽子,帽子的造型非常古怪,就像是一個山字一樣。
“來人啊,通令全軍,武器準備!”鄭一官之前在海面上混的時候,聽海面上的紅夷說過美洲的事情。
“這估計是撒克遜的人,那些紅夷說如今美洲上面主要就是撒克遜人!”
撒克遜就是后世有名的攪屎棍。
雖然鄭一官沒有和撒克遜人打過交道,但是之前聽紅夷說,這些撒克遜人可不是好相與的,所以就想先下手為強。
這里不是大明的近海,所以鄭一官也不用擔心誤擊百姓。
當鄭一官的命令被傳達下去之后,處在船隊最前方,安裝著武器的軍艦速度修建的慢了下來,上面的炮手開始各就各位,裝填炮彈,做好炮擊準備。
最前面的寶船也開始減速,而且也準備將船舷橫過來。
隨著距離不斷的縮小,海岸上的撒克遜守軍也發現了他們。
撒克遜在這邊海岸線上建設了兩三個小型棱堡,守軍數量幾十人。
因為這里是西海岸,不是撒克遜的主要登陸地點,所以撒克遜對于這里就沒有像東海岸那樣上心。
因為地理的緣故,東海岸更靠近于歐羅巴,所以這個時代的東海岸要比西海岸繁華不少。
一個穿著龍蝦軍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士兵坐在棱堡前面的一塊石頭上抽著煙斗,因為寒冷,所以身子不停的哆嗦著。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海面上突然出現了幾艘體積龐大的船只,“那是什么?我的天吶,那是什么?”
這個龍蝦兵站了起來,指著出現在海面上的寶船,驚駭的大喊大叫起來。
他手中的火繩槍也因為緊張落在了地上。
他的驚呼聲瞬間吸引了旁邊的幾個龍蝦兵。
他們順著剛才那個龍蝦兵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出現在海面上的寶船。
一時間,驚呼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怎么辦?咱們現在怎么辦?這里不是東海岸,咱們根本就沒有岸防炮,這些船只的來歷咱們根本就不知道。
萬一這些船只是來攻打咱們的,咱們該怎么辦?”一個龍蝦兵著急的在原地大喊大叫,實在想不出該用什么辦法來對付這些船只。
這個時代的撒克遜是侵略意識最強大的國家,潛移默化之下,他們就認為突然出現的這些船只肯定是來攻打他們的。
“走,先回棱堡再說回棱堡通知長官,看看長官怎么說。”一個龍蝦兵扛著火繩槍就朝著棱堡的城門跑去。
沒多長時間,外面的這些龍蝦兵全都跑回了棱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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