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甲扭頭一看,臉色大變。
他急忙沖著城墻上喊了起來,“就是這伙人追殺我,快快將吊橋升上來!”
百戶官看著朝著陳新甲沖過來的追兵,急忙沖著城頭上的士兵大喝,“快快將吊橋升上來,將陳新甲吊上來。陳新甲要是有任何差池,咱們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城墻上的守軍急忙將吊橋升上來,同時將吊籃往下面放去。
當追兵追到護城河的旁邊時,吊橋已經升了上去。
“該死,該死,讓他給跑了。”一個追兵在護城河的邊沿不停的徘徊著,一臉傲慢的指著陳新甲大喊大叫。
“怎么辦?怎么辦?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追兵們看著已經被收起來的吊橋,一臉沮喪的議論起來。
“該死,該死,宣鎮這是故意的,他們是故意的。他們根本就沒想接受咱們的投降,哼,如果他們愿意接受咱們的投降的話。那就不應該提前將陳新甲放出去,還將咱們留了那么長的時間。
甚至還將咱們死死地監視著,不準咱們隨意走動。這樣一來,咱們就沒有辦法提前將這件事稟報回去,該死的宣鎮總兵,該死的!”
領頭的追兵騎在戰馬上,不停的喝罵著。
他看著坐著吊籃緩慢上升的陳新甲,臉上滿是絕望。
當陳新甲到達城墻的時候,他心如死灰,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完了,全完了。”領頭的追兵看著升上去的陳新甲,悔恨不已。
陳新甲剛剛登上城墻,城墻上的百戶官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真的是兵部右侍郎陳
新甲?”百戶官問道。
陳新甲一指旁邊地上放著的身份憑證以及官印,大聲道:“此事還能有假?至于我為什么會出現在城外,這乃是機密要事,恕我不能說。
對了,今天你們的城門怎么遲遲不打開?”
“陳大人,事情是這個樣子的……”百戶將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是說現在駐守城墻的人是英國公?”陳新甲臉色大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百戶。
百戶不知道陳新甲為什么會如此激動,但也沒有詢問,“英國公是京營提督,他領兵駐守城墻有什么問題嗎?”
陳新甲急忙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沒問題,沒問題。我現在要見陛下,你們不用跟著我。”
陳新甲說著就將地上的東西拿了起來,帶著護衛朝著城墻下面跑去。
百戶看著火急火燎的陳新甲,一臉疑惑的嘟囔著,“這是火燒屁股了嗎?怎么如此火急火燎的?”
陳新甲跑下城墻之后,直奔皇宮。
皇宮距離城門比較遠,當陳新甲來到皇宮的時候,已經累的不成樣子,不停的大口喘氣。
陳新甲蹲在宮門外面的地面上,呼哧呼哧的喘個不停。
他感覺自己的肺里有火在燒,嗓子都快干的冒煙了。
幾刻鐘之后,陳新甲在宮中大漢將軍的帶領下來到了御書房中。
“臣拜見陛下!”陳新甲急忙跪在御書房的中央,沖著崇禎行了一個大禮。
崇禎看著跪在御書房中央的陳新甲,臉色有些陰沉。
求和之事沒有成功,以至于趙文兵發二十萬進攻河南,崇禎沒有理由以笑臉面對陳新甲。
“你還知道回來?”崇禎冷冷的低喝了一聲,御書房中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冰點。
陳新甲看著高高在上的崇禎,心里咯噔一下。
“陛下,此事此事臣臣臣………”陳新甲哆哆嗦嗦的看著崇禎,有苦說不出。
“陛下,不是臣不用心,實在是,實在是趙賊有苦難啊!”
“你還有苦難?你可知道自從朕知道趙賊兵發二十萬大軍進攻河南的時候,朕可曾睡過一天好覺?你還有苦說不出?”崇禎說罷,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高起潛,“讓御書房中的人都出去吧!”
高起潛微微躬身,隨后帶著御書房中的太監宮女都走了出去。
當所有人走出去之后,崇禎看向高起潛,“求和之事除過你之外,可曾泄露出去?”
雖然求和失敗了,但是崇禎已久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件事。
“稟報陛下,臣守口如瓶,并沒有將此事傳出去。”陳新甲擲地有聲的回道。
崇禎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此事你就爛在肚子里,要是外面有人有知道這件事,朕絕對饒不了你。”
“臣遵命!”高起潛急忙沖著崇禎磕了一個響頭,隨后站直身子,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陛下,在去求和的時候,臣在宣鎮發現一件事,此事事關京城安危,事關江山社稷,臣不得不說。”陳新甲一臉凝重的看著崇禎。
“什么事?”崇禎問道。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臣到了宣鎮之后,朕看到了之前的三邊總督洪承疇!”
陳新甲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聽在崇禎的耳朵里,就像是天上的雷霆一般,差點沒把崇禎給驚死。
“洪承疇?他不是戰死了嗎?怎么會在宣鎮?他在宣鎮干什么?是被俘虜了嗎?”崇禎連連詢問。
雖然崇禎已經猜到了一些,可卻強迫著自己往好處想。
“陛下,洪承疇狼子野心,不知君恩厚重,他他他投降了趙賊!”陳新甲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啪!”崇禎一拍面前的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什么?”崇禎指著陳新甲,身體都在顫抖,“你說洪承疇投降了趙賊?他不是戰死了嗎?他不是戰死了嗎?朕之前還給他安排過喪事,他怎么會投降了趙賊?”
崇禎眼睛圓瞪,大聲的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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