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拱手相拜,帶著美洲冊退了出去。
走出議政院之后,錢謙益站在議政院旁邊的空地上,將手中的美洲冊打開。
一刻鐘之后,錢謙益一臉陰沉的合上了手中的美洲冊。
錢謙益看向皇宮,有一種想罵娘的沖動。
“狗屁,無恥,這是讓我去當美洲總督嗎?這是讓我去送死啊,這是讓我去送死啊。
美洲距離這里比倭國距離這里還遠,坐船都要幾十天,這簡直就是天涯海角啊。
而且美洲上如今只有一支兵馬,而且這支兵馬去美洲還不是去攻城掠地的,是去找東西的。
也就是說,現在美洲上面什么都沒有。這美洲就是化外蠻荒之地啊,這是讓我去送死啊。我就說怎么我一到這里,就給我封了這么大的官,合著是打著這個算盤。
簡直無恥,無恥到了極點。我錢謙益怎么就這么倒霉,怎么就這么倒霉。”
錢謙益拍著自己的大腿,不停的嘆著氣,因為這里靠近皇宮,所以錢謙益不敢出聲,只能在心里發泄自己的憤怒。
錢謙益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就像是暴風雨的天氣一樣。
錢謙益越想越不服氣,最后,他帶著冊子,又轉身回到了劉文眾的班房中
。
“你怎么又回來了?”劉文眾看著走進來的錢謙益,發問道。
錢謙益長出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
“大人,這是不是弄錯了?這美洲距離這里有十好幾萬里之遠,更何況如今美洲也不是新朝的土地,我去美洲不合適吧?”錢謙益看著劉文眾,盡可能的使自己的臉色平緩一些。
“弄錯了?不合適?呵呵”劉文眾冷笑一聲,“本官告訴你吧,沒有弄錯,你去的就是這個美洲,你就是這個美洲的總督。”
“可是這美洲距離這里實在是太遠了,而且還是化外蠻荒之地。新朝的軍隊在美洲上只有一支,我這美洲總督實在是實在是……”
錢謙益想說自己這個美洲總督實在是個名不副實的光桿總督,可又不敢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實在是什么?本官告訴你,這是陛下的旨意,你想抗旨不遵嗎?我再告訴你,這里不是大明,抗旨不遵的罪名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再還有,你別想著跑,我新朝的兵馬強盛無比,在這天下如同出入無人之境一般,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新朝的軍隊也能將你抓回來。”劉文眾臉上閃動著兇光,威脅著錢謙益。
錢謙益就像是吃了蒼蠅屎一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在在在下年歲已大,恐怕到不了那里。要是因為在下,耽擱了陛下的大事,在下實在擔當不起啊。”錢謙益辯解道。
“無妨,如今去往美洲的航路已經打通,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劉文眾冷聲解釋道。
“行了,你退下吧。來人啊,將錢謙益給我送出去。”劉文眾大喊一聲。
聲音剛落,幾個衛兵便走了進來,架著錢謙益就往外面走。
“大人,大人,大人,我我我……”
錢謙益還想解釋什么,可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他就被衛兵扔在了門外。
錢謙益看著后面議政院的大門,長嘆短噓,一臉難看的帶著美洲冊往回走。
“這叫什么事啊!”錢謙益長嘆一聲,搖著頭,往自己所住的客棧走去。
回到自己的客房之后,柳如是迎了上來,“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雖然柳如是對錢謙益投降趙文的事情非常不恥,可她也是一個女人,在這個婦為夫綱的年代里,她無可奈何。
錢謙益將手中的美洲冊狠狠的摔在房間里面的桌子上,要死要活的長嘆道:“吾命終矣!”
“夫君何出此?”柳如是還以為趙文要殺他,急忙問道。
錢謙益將客房的房門緊閉,拉上窗簾,隨后指著桌子上的美洲冊,對柳如是小聲說道:“趙文要封我為美洲總督!”
“總督?聽起來還不錯啊,夫君為何如此糾結?”柳如是一臉疑惑的問道。
柳如是一聽是總督,便以為錢謙益受到了趙文重用,所以就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錢謙益會如此憂慮。
“呵呵!”錢謙益冷笑兩聲,“這個總督的職位是一個空職,狗屁不是……”
錢謙益坐在桌子旁,將桌子上的美洲冊打開,詳細的給柳如是解釋了起來。
當錢謙益最后一句話落下時,柳如是的臉色發白,一臉的擔憂。
“這個美洲這么遠,而且還是海外化外蠻荒之地,這不是讓夫君去送死嗎?”柳如是一臉的慌張。
柳如是是錢謙益的妾,如果錢謙益去美洲的話,肯定也會將她帶上。
柳如是一聽美洲距離這里有十好幾萬里之遠,還要坐船,一下子就擔心起來。
“誰說不是呢?我原本還想著,一個總督的職位還算不錯,可是誰能想到竟然是在這個什么狗屁美洲。”錢謙益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道。
“唉,早知道是這個局面,我就不應該來宣鎮。這讓我去這個什么美洲,不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嗎?去了之后,我還能回來嗎?根本就回不來,這個趙文,真是沒安好心,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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