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之前的時候,朕曾經命令禁止過你們隨意出宣鎮,怎么現在你們不僅不遵守,還帶著書籍出入?你們是將朕的命令當成耳旁風了嗎?”趙文一臉陰冷的看著湯若望。
如今的大學教材都是趙文根據自己的記憶將后世高中時以及大學初期比較簡單內容提煉了出來進行編寫而成的。這些內容在后世雖然沒有多大的能量,可是在這個時代,趙文非常清楚,自己編寫的這些東西具有多大的能量。
更何況如今西方已經文藝復興,這些東西要是傳到西方去,造成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湯若望低著頭,遲遲沒有說話。其實湯若望也知道趙文這個命令,湯若望之前的時候也沒有打算出宣鎮的意思,可是卻架不住他這個隨從的軟磨硬泡。
他的這個隨從在宣鎮既不是大學老師,這里又沒有教堂,一天里除過照顧湯若望的衣食住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這樣的事情過的久了,就有些煩悶,他就有些想家。
“為什么不給朕報備?不征求朕的同意?”趙文看著湯若望,質問道。
其實不是湯若望不想向趙文報備,實在是不能報備。在湯若望看來,要是向趙文報備,很有可能就出不去。
所以,為了能讓特斯巴德出去,湯若望就沒有報備。可是,湯若望實在是沒有想到,還沒等特斯巴德出去,就被趙文的人手抓了起來。
湯若望呆呆地站在御書房里,恭恭敬敬,一不發。
就在這時,王七也帶著陳大銘走進了御書房。
王七和陳大銘朝著趙文行了一禮。
趙文讓兩人起來,隨后將陳大銘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朕記得你懂佛郎機語和紅夷語,你來看看這本冊子,給朕翻譯翻譯上面都寫了些什么。”趙文將放在桌子上的冊子交給了陳大銘。
桌子上的這本冊子不是別的,正是之前湯若望寫的《宣鎮見聞錄》。
陳大銘從趙文的手中接過這本冊子,隨后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差不多兩刻鐘,陳大銘將這本冊子看了有四分之一。
他合上手中的冊子,說道:“陛下,這上面記錄了一些在宣鎮的見聞以及陛下在宣鎮實行的政策。”
“就只是這些?沒有其他的內容嗎?”趙文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趙文實在不敢相信,湯若望僅僅就記載了一些在宣鎮的見聞和自己在宣鎮適應的政策。
陳大銘又翻看了后面的內容,翻看完畢之后,回道:“陛下,確實沒有其他的內容,都只是一些在宣鎮的見聞和陛下在宣鎮實行的政策。”
其實湯若望根本就沒有在這本書中記錄大學課程的有關內容,湯若望也明白這些內容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么,更是明白要是自己真的將這些東西記錄下來,并且讓人帶回去之后,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后果。
不是說湯若望不想將這些內容帶回西方,而是帶回去的代價實在是太大。要是被趙文知道,湯若望明白自己會是一個怎么樣的后果。
可是,光從這一點就能得到湯若望沒有這方面的私心嗎?
其實不是的,湯若望之所以不報備趙文,讓特斯巴德帶著這本書回西方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讓西方的人尤其是年輕人來宣鎮留學。
湯若望明白,一本書上記載的東西實在是有限,而且在沒有人講解的情況下,大學中絕大多數的課程是很難弄清楚的。
更何況,就算自己讓特斯巴德將大學的課程帶回去,能不能引起西方各國的重視還不一定呢。
所以湯若望就希望這本記錄宣鎮的書能引起西方各國的注意,同時讓特斯巴德在西方大肆宣傳宣鎮有多好,引起西方的皇帝們甚至是教皇的注意,讓他們派遣年輕人來宣鎮留學。
一本書能學到什么內容?更何況一本書上所能記載的東西對于整個大學的課程來說,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不僅晦澀難懂
,而且還記載不了多少。
只有派人過來學習,才能更好的掌握大學的知識。
雖然這些人都是西方人,但是湯若望覺得,只要西方肯派遣留學生過來,以湯若望對這片地方上的皇帝了解,他們肯定會讓這些西方人進入大學學習的。
湯若望讀過中原王朝的史書,也知道中原王朝的這些皇帝最喜歡讓來自異域番邦的這些學生進入國子監學習。
如今的宣鎮沒有國子監,被大學取而代之,但是湯若望覺得,趙文也應該會讓這些學生進入大學學習。
畢竟這對于這些中原皇帝來說,是一個宣揚國威的大好時機。
而且,湯若望在第一次見到趙文時,趙文就曾經給他講過很多的定理公式,有這個前提在,所以湯若望覺得趙文也有很大的幾率會做出這種事情。
其實,湯若望還有一個野心,那就是等到西方的留學生來到宣鎮之后,想辦法讓這些留學生進入工廠。
整個宣鎮中對于湯若望誘惑最大的就是大學和工廠,其中,工廠的誘惑對湯若望的誘惑更大,可是工廠他根本就進不去。
所以,湯若望就想,等到留學生過來,在這里生活個一二十年,和宣鎮的這些人拉進關系之后,再想辦法進入工廠。
等將工廠的所有東西全都學會后,再想辦法離開宣鎮,回到西方。
湯若望這一次的行為就是一個嘗試,倘若這次能讓特斯巴德出去,那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而且,這本《宣鎮見聞錄》里面并沒有記錄任何關于大學課程的內容,再加上特斯巴德只是一個閑散人員,又不是大學里面的老師,就算失敗了,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得不說,湯若望打的這個算盤實在是精妙。倘若不是之前趙文讓人死死地盯著這些人,要是真的被特斯巴德回到了西方,讓西方的皇帝派遣大量的留學生過來,趙文將多出不少的麻煩。
湯若望靜靜的站在那里,臉上滿是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