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臉上滿是落寞,不停的嘆息著。
“我朝立國將近三百余年,沒想到竟然會遭此劫難!”中年人長嘆一口氣,隨后站了起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碗,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碗中的液體不是別的,而是一碗酒。酒壯慫人膽,在人臨死之前,能壯人的膽子。
中年人拿起麻繩,從房梁上扔過,隨后將繩子挽出一個圈。
中年人站在繩子下面,踩在椅子上,將自己的脖子掛在了圈里。
“噗通”一聲,中年人將腳下的椅子踢開。
中年人在半空中掙扎了片刻,逐漸失去了動靜。
中年人雖然剛烈,雖然以死報國。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之前的時候,他們這些士紳幾乎從來沒有交過稅。
大明朝廷能有現在的場景,這些士紳有一半的責任。
等到中年人的家人來到這里時,中年人的身體已經涼了。
……
趙大牛和宋虎的兵馬不停的渡過長江,進入金陵城中。
金陵城也逐漸被趙大牛和宋虎的兵馬控制了下來。
在第三天早上時,趙大牛和宋虎坐上了渡船,跨過了江面。
和趙大牛宋虎一起跨過江面的還有燒柴汽車。
趙大牛和宋虎在親衛的保護下,走進了金陵城,來到了金陵城的皇宮外面。
皇宮是金陵城最重要的地方,是金陵城的象征所在,所以趙大牛和宋虎在進城后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里。
皇宮外面的守軍在看到兩人之后,也急忙迎了過來。
趙大牛站在皇宮前面的小廣場上,看著眼前的皇宮。
“怎么樣了?”趙大牛看向皇宮。
“將軍,魏國公徐弘基以及金陵城中的大部分官員已經退守皇宮,現在的他們正在皇宮中。”一個千戶站在趙大牛的身后,對著趙大牛說道。“昨天的時候,還有一些官員跳城殉國,可是今天已經沒有一個了。估計,剩下的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
趙大牛道:“你說的沒錯,剩下的不敢說全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給我喊話,讓里面的人投降。”
“是!”千戶沖著趙大牛一抱拳,隨后帶著幾個士兵來到了前面。
七八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并排站著,他們沖著皇宮的方向,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里面的人聽好了,趕緊出城投降,不然的話,我軍的火炮肯定會將你們炸成碎片!”
徐弘基站在宮墻上,看著下面廣場沖著他們喊話的士兵,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現在的徐弘基就像是墻角的老鼠一樣,空有逃命的心,卻沒有逃命的運氣。
徐弘基的額頭上開始有冷汗出現,他看著宮墻外面的這些士兵,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怎么辦?怎么辦?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徐弘基的兒子徐文爵站在徐弘基的身后,驚慌失措,大喊大叫。
站在城墻上的那些官員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還不如徐文爵。
之前的忠臣都已經跳墻殉國,剩下的都是貪生怕死之徒。
這些人要是能堅守抵抗,估計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
宮墻上各種各樣的聲音響了起來,但這些聲音有一個同樣的特點,那就是讓徐弘基投降。
徐弘基心煩意亂,眼睛里滿是慌張。
“爹,您還在想什么?趕緊投降吧,咱們根本就不是賊兵的對手,趕緊投降吧。投降之后還能保存性命,要是不投降,咱們都要死。
爹,咱家人口數量眾多。要是您不投降,咱家就要死絕了,咱家可就要斷在你的手上了。”徐文爵歇斯底里。
“投投投降?”徐弘基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國公爺,如今朝廷大勢已去,朝廷估計已經全沒了,咱們現在還堅守著干什么啊?”
“是啊,國公爺,性命是自己的。再說了,咱們已經抵抗了這么長的時間。咱們不是不想為國盡忠,實在是咱們的實力不行,非戰之罪啊!”
城頭上的官員們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的勸說著徐
弘基。
徐弘基沒有說話,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徐弘基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徐文爵看著這個樣子的徐弘基,也大概能猜到徐弘基心里的想法。
徐文爵悄悄的縮到了后面,帶著自己的狗腿子跟班,悄悄的走下了宮墻。
徐文爵走下宮墻之后,往宮門方向而去。
徐文爵不想等死,而他自己的父親遲遲下定不了決心,所以徐文爵就想自己將宮門打開,將生米煮成熟飯。
“世子爺!”
徐文爵剛剛走到宮門口,守在這里的士兵便迎了上來。
“我爹說要投降了,你們趕緊將宮門打開!”徐文爵沖著守著宮門的士兵說道。
守著宮門的士兵面面相覷,不知道徐文爵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徐文爵看著這些守軍沒有動靜,端著架子,怒斥道:“城外的賊兵就要攻城了,賊兵一旦攻城,你們覺得你們能活下來嗎?你們難道不想活下去嗎?你們要是不想活下去,那你們為什么不在城墻上戰死,反而退到了這里?
我爹是為了你們的性命著想,才讓我來通知你們。趕緊的,將宮門打開。”
“世子爺,不知道您有沒有國公爺的手令?沒有國公爺的手令,我們實在是不敢肆意妄為啊!”領頭的守軍道。
“哼,現在戰事緊急,我爹上哪去找紙筆?難道你以為我在欺騙你嗎?我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趕緊將城門打開!”
徐文爵連哄帶騙,終于說動了這些守軍。
其實,這些守軍也怕了趙大牛和宋虎的兵馬。
他們在見識到趙大牛和宋虎兵馬的厲害之后,也不覺得自己要是不投降的話就能活著出去。
而現在徐文爵說的有鼻子有眼,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樣,還真的將他們給哄住了。
宮門緩緩的打開,門軸聲吱吱呀呀的響了起來。
徐文爵看著宮門已經打開,二話不說,領著自己的跟班隨從就沖了出去,跪在了外面。
“我投降,我投降,天兵不可力敵,我們投降了!”
徐文爵跪在宮門外的地面上,沖著前面不停的磕著頭。
他的樣子,和歷史上跪迎建奴進城時沒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