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伯周奎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這可能和他的出身有關。
當年的周奎只不過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泥瓦匠,如果不是他的女兒嫁給了崇禎,他哪里會有現在的場面?
可能是以前過慣了苦日子,所以現在的他對于銀子非常的熱衷。
周奎坐在地上,雙手不停的拍打著地面,就像是小孩子撒嬌一樣,亂喊亂叫,“宋將軍,不能啊,這都是我周家的財產,您不能這樣做啊,我周家可是順民啊,您不能這樣做啊!”
周奎的反應被宋虎看在眼里,宋虎對于周奎沒有任何反應,依舊讓手下的人將嘉定伯府中財物往院子里面搬。
當時間來到中午時,前院里面堆積起了大量的箱子以及各種各樣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周奎家的財產。
宋虎帶著幾個士兵在這些財產中不停的轉悠著,檢查著這些財產。
很快,宋虎發現了不對勁。
那就是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字畫古董以及一些珠寶首飾古玩,至于那些真金白銀,數量稀少的厲害。
宋虎檢查完這些東西之后,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嘉定伯府不可能只有這么點東西,之前根據我的調查,嘉定伯府中的現銀少說也有百萬之巨,不可能只有這么點!”宋虎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喃喃自語的說著。
之前的時候,嘉定伯府是宋虎的重點照顧對象。
宋虎在調查嘉定伯府的時候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雖然沒有弄清楚嘉定伯府中的現銀到底有多少,但是也能得到一個大概的數據。
種種跡象表明,嘉定伯府中的現銀數量最起碼也在百萬兩左右,不可能只有眼前的這些古董字畫。
宋虎轉過頭來,看著周奎,“你說你是順民?那你告訴我,你家的銀庫在哪里?告訴我!”
周奎一聽這話,稍微愣了一下。
這下,周奎終于反應過來,宋虎帶著兵馬前來根本就不是查什么所謂的亂黨,而是看上他家的銀子了。
周奎牙關緊閉,就是不說他家的銀子在哪里。
周奎過慣了窮日子,在藏銀子之事上非常有造詣。
而且,嘉定伯府中的銀子也只有周奎知道放在哪里,就算是他的親兒子,也不知道周家的銀子在哪里。
周奎的嘴巴緊緊的閉著,不管宋虎怎么威逼利誘,周奎就是不說。
“真是好樣的,嘴巴真硬。還真的以為我沒有你就不知道你家的銀子放在哪里了嗎?真是好笑!”宋虎一臉陰冷的沖著周奎說了幾聲,隨后讓手中的兵馬開始在嘉定伯府大肆翻找起來。
這次宋虎,幾乎都將吃奶的力氣拿了出來。
宋虎帶來的兵馬一直持續到天黑,都沒有從嘉定伯府的家中找到嘉定伯府的存銀。
這一點讓宋虎非常意外,宋虎之前和趙文一起抄過晉商的家,晉商這些土財主藏銀子有一套,都沒有逃的過宋虎的眼睛,可是這次宋虎竟然敗在了一個小小的周奎手中。
不得不服,周奎在藏銀子之事上,不是那些晉商能比較的。
歷史上的劉宗敏帶著非常擅長抄家找銀子的流賊在嘉定伯府中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周奎的銀子,更何況是宋虎呢?
天空逐漸的黑了下來,宋虎則逐漸失去了耐心。
宋虎蹲在周奎的面前,冷冷的看著周奎,“你說不說,你家的銀子到底在哪里?你要是說出來,還能饒過你的性命,可你如果要是不說的話,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對于宋虎的威脅,周奎依舊默不作聲。
此時的周奎就像是滾刀肉一樣,不管宋虎怎么說,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周奎的嘴巴硬的厲害,歷史上的他也是在被劉宗敏折磨的差點沒命時才說出了自己銀子的下落。
“宋將軍,我家可都是順民啊,您不能這樣做!”周奎避重就輕,開始哀求起宋虎來。
宋虎聽著周奎的聲音,心煩的厲害。
現在的宋虎只想將周奎的銀子搞出來。
“給我閉嘴,你趕緊將你家存放銀子的地方說出來,不然的話,要你好看!”宋虎再次質問起來。
“哪有銀
子啊,我雖然是國丈公,可是我家窮的厲害,我家這么多的人,每天的花費都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雖然我女兒貴為皇后,但是宋將軍也知道,皇帝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所以我女兒在宮中并不受寵……”
周奎叨叨半天,不停的沖著宋虎哭窮。
宋虎看著油鹽不進的周奎,滿腔怒火。
宋虎這么多年也見過不少要錢不要命的人,可是像周奎如此要錢不要命的人,宋虎還是第一次見。
局勢一下子就僵持了下來,宋虎想要弄清楚周奎家的銀子放在哪里。而周奎卻不想讓宋虎知道自己家的銀子放在哪里。
“好好好,不說好啊,不說好啊!”宋虎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沖著身后的士兵喊道:“將這些財物以及周奎給我押回去,嚴加看管。我還就不相信了,周奎的嘴巴能有多硬!”
宋虎說著就帶著親衛往外面走去。
宋虎的手下則押著周奎以及從周奎家中弄出來的那些東西往外面走去。
沒多長時間,宋虎來到了中和殿中,前來復命。
宋虎站在中和殿的大殿中,沖著趙文說道:“陛下,這個周奎嘴巴實在是硬的厲害,不管臣如何威脅他,他都不說自己家的銀子放在哪里。今天在他家忙活了一天,只從他家弄出來一些古玩字畫之類的東西。”
宋虎一臉無奈,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周奎的嘴巴竟然會這么硬。
“哈哈!”趙文輕笑兩聲,對宋虎的遭遇沒有絲毫意外。
趙文是知道這個周奎是個什么樣子的,此人為了錢連死都不怕,更別說是現在的宋虎。
“正常,正常,這實在是太正常了。周奎這人是個蒼蠅從他面前飛過都想揩一層油的人,怎么可能會輕易的將他家銀子所處地方告訴你?”趙文云淡風輕的說道。
“陛下,如果這樣的話,那咱們該怎么辦?就讓周奎一直這么下去?”宋虎急忙問道。
趙文道:“此事也不難解決,你知道熬鷹嗎?今天下去之后,就采用熬鷹的方式,給我一直熬他。我還就不相信了,周奎能一直熬下去!”
“陛下的意思是不讓周奎睡覺?”宋虎問道。
“對,就是不讓他睡覺。咱們現在有的是時間,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這種手段治他。”趙文說道。
熬鷹的辦法可是一個損招,這個辦法對付起人來雖然沒有那些酷刑兇狠,但也不是什么良善的辦法。
歷史上的周奎抗住了劉宗敏的嚴刑拷打,但不一定能扛得住熬鷹。
宋虎也知道熬鷹,曾經也嘗試過這種方式。
這種方式雖然對犯人沒有身體上的危害,但是在精神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宋虎走出了中和殿,來到了關押周奎的牢房當中。
關押周奎的牢房在刑部的衙門當中,刑部的衙門現在已經被趙文接手,所以周奎一家就被宋虎關押在了這里。
因為天氣寒冷,再加上牢房中幾乎沒有什么取暖的東西,只有一床厚厚的稻草以及一床很薄的棉被。
周奎蜷縮在稻草中,身體不停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