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從誕生起,就好像是為了造反而產生的,白蓮教造反,又需要什么理由呢?
黃天鶴這些人造反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想造反,就是要造反,就這么簡單。
而曹化淳的目的卻是想幫崇禎奪回江山。
不得不說,曹化淳的忠心可嘉。
曹化淳走出宅院之后,在宣鎮城中東轉西轉,最后來到了距離內城不遠的一片區域。
這片區域處于內城和外城的交界處,人口密度大,各種商販的數量也很多。
在這片區域里,曹化淳買了幾套宅院。
在如今的宣鎮,房價高的離譜,尤其是距離內城近的地方,房價更是高到不敢想象。
這幾套宅院的價錢加在一起,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可是,曹化淳既然能買得起這兩套宅院,足以說明其財力。
曹化淳再不濟,以前也是崇禎身邊的大太監,也攢下了不少的銀子。
俗話說,狡兔三窟。曹化淳也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所以京城被攻破之后,曹化淳還有大量的銀子。
曹化淳停在一家宅院的門口,掏出鑰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曹化淳來到書房,取出幾張宣旨,開始在上面書寫起來。
他帶著的那些隨從,都安安靜靜的守在外面。
曹化淳寫的是自己以后的計劃以及各種行動計劃。
寫著寫著,曹化淳停下了手中的毛筆,“孫傳庭此人還活著,現在就生活在宣鎮當中,雖然他的兒子考上了大學,但是他并沒有做官,由此看來,此人心里還想著朝廷,說不定是一個可以爭取過來的人。
至于盧象升洪承疇他們,都已經當了趙賊的官了,估計爭取不過來。”
曹化淳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現在,曹化淳手中的力量實在是太少了,在面對趙文時,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曹化淳的心頭。
“今天晚上去找一下孫傳庭吧,看他有什么說的!”曹化淳放下手中的毛筆,呆呆的說道。
太陽下山之后,曹化淳帶著自己的隨從走出了宅院,走進了內城當中。
從工廠方向開過來的公交車在街道上緩慢的行駛著,曹化淳看著這些公交車,想的入神。
“要是將江山奪了回來,那么這些東西全都是大明的,到時候,還有誰敢造反?”
曹化淳搖搖頭,將腦海中的這些想法甩出大腦,隨后朝著孫傳庭居住的方向而去。
曹化淳在宣鎮已經待了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時間,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摸清楚了孫傳庭在宣鎮的住處。
幾刻鐘之后,曹化淳停在了一個面積比較小的宅院門口。
曹化淳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他時,敲響了孫傳庭的家門。
敲門聲響起沒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里面傳了出來。
“嘎吱!”
房門被打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打開房門,看向曹化淳。
老頭沒有見過曹化淳,一雙眼睛不停的大量著曹化淳。
“你們是什么人?”老頭一臉警惕的問道。
曹化淳壓著聲音,說道:“你給你家老爺說,舊時同僚前來拜見!”
“舊時同僚?你們到底是誰?”老頭再次問道。
“我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訴你家老爺,就說是舊時同僚!”曹化淳再次說道。
老頭見曹化淳這些人神神叨叨,只好先關上房門,前去稟報孫傳庭。
孫傳庭正坐在書房中練著書法,自從孫世瑞考上大學之后,孫傳庭的生活就悠閑了起來,一天也沒有什么事情做,除過出門訪友之外,就是在家提筆練字。
“老爺,有一伙自稱舊時同僚的人求見!”老頭站在書房的外面,敲了敲書房的門,對著書房里面的孫傳庭喊道。
孫傳庭放下手中的筆,走出書房,一臉疑惑的問道:“舊時同僚?就說了這些?”
“回老爺,就只說了這些!”老頭回答道。
“舊時同僚?難道是之前?”
孫傳庭一瞬間就想到大明時候,只是孫傳庭一時之間想不起到底是誰。
如今崇禎還活著,那么以前的那些文臣武將,活著的也不少,只是孫傳庭不知道到底是誰。
孫傳庭琢磨了一會兒,便朝著外面走去。
不多時,孫傳庭來到了大門后面。
隨著大門被孫傳庭緩緩拉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孫傳庭的面前。
“是你?!”
孫傳庭看著曹化淳的那張臉,驚叫出聲來。
在高起潛得勢之前,曹化淳一直都是崇禎身旁的大太監。
孫傳庭不敢說有多么的了解曹化淳,但是絕對認識曹化淳。
“孫大人,好久不見啊!”
曹化淳的臉上帶著笑容,只是看在孫傳庭的眼中,卻是異常的}人。
“原來是曹公公啊!”孫傳庭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態,開口問候了起來。
“怎么?孫大人不請雜家進去坐坐吧!”曹化淳指了指孫傳庭身后的院子,笑瞇瞇的問道。
孫傳庭側開身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呵呵,曹公公,請!”
曹化淳見此,帶著隨從直接走了進去。
孫傳庭帶著曹化淳來到了前廳坐了下來。
孫傳庭坐在主位上,沖著站在大廳外面的老頭喊道:“趕緊上茶!”
老頭沖著孫傳庭拱拱手,急忙跑了下去。
“孫大人現在好雅興啊,在宣鎮城中置辦了一處宅院,過的好生快活啊!”
還不待孫傳庭開口,曹化淳就先笑瞇瞇的問了起來。
曹化淳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說話的語氣里面卻夾槍帶棒的。
“曹公公過的也不錯啊,現在也在宣鎮城中,只是不知道曹公公現在在忙些什么?”孫傳庭直接反懟了回去。
“孫大人不要這些沖啊,雜家今天來這里,只是找孫大人敘敘舊的,孫大人何必發這么大的火?”曹化淳一臉平靜的道。
“呵呵,孫某人現在只是平頭老百姓一個,當不起曹公公這聲大人。”孫傳庭沉著一張臉。
大廳中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孫傳庭和曹化淳之間的對話也變得詭異起來。
說到最后,竟然成了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的地步。
“行了,雜家也不打擾孫大人,雜家先走了!”
曹化淳覺得自己坐的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沖著孫傳庭拱拱手,朝著外面走去。
孫傳庭見狀,站了起來,將曹化淳送了出去。
在送曹化淳走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看上去好不和煦,可是等曹化淳離開之后,孫傳庭的臉色就直接垮了下來。
“呵呵,這個時候跑到我這里來,準沒好心!”
孫傳庭冷笑一聲,關上了房門。
曹化淳走在宣鎮的街道上,跟在他身后的一個隨從問道:“曹公公,剛才怎么不將孫傳庭拉過來?”
曹化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說道:“你懂什么,現在誰知道孫傳庭是個什么樣子,誰知道孫傳庭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萬一咱們表露出那種意思,被孫傳庭舉報了怎么辦?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試探清楚,看看孫傳庭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陛下,到底還有沒有朝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個隨從若有所思的道。
孫傳庭回到書房,坐在書房中發著呆,心里想著剛才的事情。
越想孫傳庭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個曹化淳早不來,晚不來,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
孫傳庭茫然了,現在的他有些搞不懂曹化淳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