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一手拎著一捆香蕉和一扎牛皮紙包好的紅糖和桃酥。
一手牽著乖巧安靜的小女兒寧寧。
站在面前的大女兒安安,則是盯著她手中的香蕉和桃酥。
聞到那香味,抿了抿櫻桃小嘴,咽了咽口水。
“媽媽,我和妹妹不能吃一口桃酥嗎?”
“就吃一小口嘛!”
寧寧雖然不說話,但是也盯著媽媽手上的桃酥,一直咽著口水。
雖然說喬星月每個月有五十八塊錢的工資,但是大部分都用來給小女兒寧寧買特效藥了。
剩下的,只能保障基本的生活。
她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又沒有任何人依靠,在這個年代能養活兩個女兒,很是艱難。
這種水果和零食,也就成了他們家的奢侈品。
她蹲下來,對兩個女兒說:
“安安,寧寧,一會兒要去明哲叔叔家,這是給明哲叔叔家的爺爺和奶奶帶的見面禮。”
見兩個女兒咽著口水,喬星月的心里頭就跟被封了水泥似的。
實在是心疼和難受。
“不過沒關系,媽媽拆出來給你們一人吃一塊。”
登門拜訪的禮數雖然重要。
但是她的女兒比禮數更重要。
于是,喬星月干脆利落地拆開了牛皮紙。
給兩個女兒一人拿了一塊桃酥,又把牛皮紙包好。
拿到桃酥的安安和寧寧,不約而同掰下一半喂到媽媽嘴邊。
喬星月拿手擋了擋,“媽媽不喜歡吃甜食,安安寧寧吃。”
安安看穿媽媽的心思,硬往媽媽嘴里塞。
“媽媽不是不喜歡,只是想省給安安和寧寧吃。”
“媽媽吃,不然安安也不吃了。”
這兩小棉襖是喬星月穿到這個艱苦年代來,唯一的一抹甜。
無論多辛苦,她都會把她們撫養長大。
等寧寧的病治好了,她就開始攢錢。
到時候南下買房子,然后買股票,投資,賺錢。
安安寧寧長大后,她們一家三口就可以當包租婆,日子不要太美。
不遠處。
謝中銘看著母女三人這溫馨又苦澀的時刻。
小安安和小寧寧,小口小口地咬著桃酥,就害怕吃完了沒就有了。
掉在小手心里的桃酥渣渣,安安寧寧一粒也不放,小心仔細地舔干凈。
謝中銘胸口一陣堵塞。
安安和寧寧,平時肯定是很少吃到這些糕點的。
也難怪每一次見面,都見喬大夫穿著打補丁的衣服。
可衣服即使是打了補丁,依然能用針線繡出一朵漂亮的花來。
喬大夫把自己和兩個女娃娃,收拾得干凈又明媚。
真是個堅強又能干的好母親。
這么可愛的一對雙胞胎女娃娃。
長得跟洋娃娃一樣。
又懂事,又貼心。
可是他們的爸爸卻犧牲了。
苦了喬大夫又當爹又當媽,把孩子拉扯到這么大。
不知道喬大夫是吃了多少苦?
謝中銘忽然想到了胖丫。
雖然胖丫確實是好吃懶做了一點,思想也有問題,可是好歹是他的妻子。
被曾秀珠趕出家門的時候,她身上有沒有錢?有沒有遇到危險?吃得上飯嗎?還活著嗎?
一想到胖丫,謝中銘看向喬星月和兩個女娃娃的眼神,變得復雜又克制。
他朝母女三人又走近了幾步。
剛好此時,謝明哲先了一步,來到喬星月和安安寧寧的面前。
“星月,安安,寧寧,我過來接你們。家里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過去了。”
這一頓飯,謝明哲邀請了無數次。
說是謝家父母的意思,為了感謝當年她對謝明哲的救命之恩。
原本喬星月答應了前天晚上去謝家,可是前天突然臨時加班。
只能改到今天。
兩人準備帶著安安寧寧去謝家。
謝中銘上前兩步,“喬大夫,明哲。”
“四哥?”謝明哲瞧見從茶店村歸來的謝中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