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充滿敵意的目光,頓時落在喬星月身上。
旁邊的謝中銘,強硬地催促了一聲,“出去!”
鄧盈盈又瞪了喬星月一眼。
那一眼,似乎要剜她的肉,卻又不得不在謝中銘的命令中哭著跑出去。
這時,喬星月咽下最后一口饅頭,拍拍哽咽的胸口,道,“都是大夫,她給你縫,和我給你縫,有什么區別?”
謝中銘沒有正面回答,“麻煩喬大夫了。”
鄧盈盈對他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喜歡鄧盈盈,就算不跟胖丫過了,也不會聽家人的話娶鄧盈盈。
喬星月不再多話,開始消毒。
消完毒了,走近謝中銘,“褲子脫了,我先看看情況。”
已經被喬星月看光過兩次的謝中銘,又是耳尖一燙,不過這次倒是乖乖配合著脫了褲子。
紗布上,染滿了鮮血。
這二次受傷的情況,肯定不比第一次輕。
嘖嘖嘖……
“謝同志,我看你是真想斷子絕孫,交代過你好好休養,你這么不省心跑出去救什么災?”
“災區倒塌了幾百間房子,你救得過來?”
她兇巴巴的。
謝中銘半點也不擔憂,“斷子絕孫了更好。喬同志,你幫我重新縫好,能正常解小手就行了。”
嘿!
哪個男人希望自己斷子絕孫?
在場的喬星月,還有謝中銘手下的兩個兵,無一不疑惑。
只有謝中銘自己清楚,他娶了個兩百多斤,好吃懶做,惹是生非的胖媳婦,心里是有多苦。
就在他偷溜出去,繼續參加救災工作的前十分鐘,他的副團長也是他的好兄弟江北楊,來到他的帳篷。
說是茶店村又來電報了。
他那個鄉下的肥妻偷了鄉親五百多塊錢,跑去省城的百貨大樓買了吃的穿的用的。
兩天時間錢全花光了。
那錢是鄉親準備給兒子娶媳婦用的。
要是不還錢,就要交給治安大隊處理。
謝中銘想著,她胖點就胖點,只要心地善良,思想沒問題,他還是會好好跟她過日子。
可是這樣惹是生非的肥妻,他可不想再和她有實質的夫妻關系。
斷子絕孫,就斷子絕孫吧。
喬星月不明白他是為何如此垂頭喪氣。
她爭分奪秒,又給謝中銘做了二次手術。
手術完,她一臉嚴肅,“謝同志,這次你要是再不注意,我可不給你做手術了。”
說完,她吩咐了一些術后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一片黑漆漆的。
救災人員打著手電筒,緊張而又有序地進行著搶救工作。
喬星月又也要繼續忙了。
忽然被人拉住胳膊。
回頭一看,鄧盈盈頂著滿頭月光,憤怒不滿地瞪著她,“你叫喬星月是吧,你是不是想勾引中銘哥?”
喬星月不答反問,“你和謝同志什么關系?”
“中銘哥是和我一起長大,從小青梅竹馬的哥哥,我們關系可好了。”說這些話的時候,鄧盈盈故意在炫耀。
喬星月卻有些嗤之以鼻,“只是哥哥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媳婦。”
她可不帶隨便讓人欺負的。
她繼續說,“知道哥哥有媳婦,還不避險?鄧大夫是打的是什么主意?”
被戳中心思和痛楚,鄧盈盈半天接不上話來,“……”
她一個從小被驕縱慣了的軍區大院大小姐,何曾有人敢這么懟她?
懟的她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簡直啞口無。
懟完她,喬星月那一副風輕云淡一臉輕松樣,更是讓鄧盈盈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見到鄧盈盈這般模樣,喬星月乳腺通暢地離開了。
……
山唐村的抗震救災工作,在緊張與井然有序中,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救災工作結束后,喬星月隨著組織,撤離了救災中心。
出門到現在,已經十五天了。
家里的一對雙胞胎——安安和寧寧,肯定也都很想她了。
坐上那輛解放牌的帆布棚卡車,喬星月歸心似箭。
十幾輛卡車載著一百余醫護人員,在顛簸的山路中,各自班師回朝。
救災中心剩下一批人,繼續完成救災收尾工作。
其中就包括謝中銘和他手下的那些兵。
得知喬大夫今天就要離開救災中心了,謝中銘為了表達感謝之意,想著前去送行。
等他忙完手上的收尾工作,趕回來的時候,只見幾輛軍綠色的解放牌卡車,已經浩浩蕩蕩離開了。
身邊的副團長江北楊,搭著他的肩,問,“你是在找誰?”
謝中銘抽回眸光,“沒找誰。”
“是在找喬大夫吧?”江北楊將謝中銘眼中的失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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