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道,“沒有啊。”
“沒有?”
男人指節攥緊。
勁瘦有力的手臂,浮出根根青筋。
“本來就沒有啊。”
“既然沒有,喬大夫一個女同志,還是注意點自己的行舉止的好。”
說完,男人轉身,先邁開了步子。
“一個女同志別和男同志走得那么近。”
人走遠了兩步,聲音振振有詞。
喬星月納悶了。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她剛剛和陸礎池走很近嗎?
直到回到病房,喬星月才后知后覺想明白過來。
謝中銘是因為,她剛剛把肩膀上的傷口,露出來給陸硯池看了一下?
她坐到床沿上,看著拿搪瓷杯倒開水的謝中銘,“謝團長,你不會是覺得我作風有問題吧?”
這個年代的人,可不如他們后世。
他們保守得很。
男女之間稍微有點肢體接觸,就要被說作風有問題。
倒好開水的謝中銘,把杯子往柜子上一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怎么就作風有問題了?”喬星月本想據理力爭。
可是想到謝中銘那么保守的一個男人,他那樣想也正常。
算了。
不跟他爭。
看見柜子上的青菜瘦肉粥,還有兩個大肉包子。
她問,“這是謝團長給我買的早餐?”
謝中銘把包子拿過去,“大肉包子可沒有水果糖好吃。”
“你這是較的哪門子的勁?”喬星月把包子搶過來,咬了一大口。
明明就是給她買的。
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么了。
不會是……
喬星月咬著大肉包子的動作停下來。
重新打量著額角緊崩的謝中銘。
謝團長可是有媳婦的人。
他那么正直和光明磊落。
肯定是她想多了。
……
第二日。
喬星月踏上歸程。
隨同的還有謝中名,以及調任錦城軍區的陸硯之。
這一路上,京城的同志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
到站后,兩個男同志一左一右走在喬星月的身側。
生怕喬星月被人碰到了。
陸硯池更是伸出手臂,護在喬星月的右肩。
像是臨時支起的擋板,虛虛將喬星月護在身前,又紳士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
火車站人潮涌動。
稍微有人靠近,陸硯池渾身的勁都攢在手臂處,始終懸著,不敢有松懈。
隨同的謝中銘臉沉得像要落雨。
看著陸硯池護著喬星月往車廂走。
指尖離她后背不過半尺,他攥著軍綠色挎包的手,猛地收緊。
手臂的力量緊緊繃著。
指節處隱隱發白。
喬星月全然不覺,看到有空位,她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陸硯池則坐到她的旁邊,“我坐你旁邊,方便照顧你。”
“你可別把我當病人。”喬星月笑得明媚,“我好多了。”
“傷口換藥的時候,用得上我幫忙嗎?”
“在肩膀上,我夠得著,我自己來吧。”
她笑著拍了拍陸硯池的肩,“放心,要是真要讓你幫忙,我肯定不客氣。”
這親密的動作,落入謝中銘眼里。
眼神突然像是淬了冰一樣。
周身突然冒出一股子寒氣。
比深秋的風還要刺人。
眼見喬星月旁邊的位置,陸硯池坐了。
他只好坐到喬星月對面。
這一路上,謝中銘都沒有說話。
到了中午,喬星月拿出幾個饃來。
一個分給陸硯池。
一個分給謝中銘,“謝團長,給。”
“我不餓。”那個饃,謝中銘沒有接。
他起了身,拿起搪瓷杯,“我去接點開水。”
陸硯池的視線,落在謝中銘挺拔如山,仿佛自帶千鈞力量的背影上。
直到穿過人群,走到另一節車廂,陸硯池這才抽回目光。
看向喬星月,他淡淡一笑,“這位謝團長,好像對你不太一樣。”
“你可別誤會,他可對我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比較古板,保守。”
喬星月咬著手中的饃。
這饃倒怪甜的。
她又咬了一口,“可能是看不慣我的某些行為,覺得我作風有問題,所以才板著個臉。”
“是嗎?是在昆城軍區的時候,可是很招男同志喜歡。”陸硯池撕了一口饃,塞進嘴里。
“這次你真看走眼了。謝團長是有媳婦兒的人,而且他為人正直,不可能對我有別的意思。你別瞎想。”
作為男人,陸硯池不可能看不明白,謝團長看喬星月的眼神。
喬星月現在的模樣,和她之前兩百多斤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她整個人瘦下來,長得這般惹眼。
也難怪她身邊的男同志,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陸硯池又撕了一小塊饃,塞進嘴里:
“星月,你說你以前那么胖,怎么一下就瘦下來了。”
“我還是覺得你胖一點好。”
免得那么多男人惦記。
“你別老是提我以前胖著的時候好不好?”
那可是她的黑歷史。
兩百多斤大胖子,是真難看。
過道上,端著搪瓷杯的男人,看著喬星月,問,“喬大夫以前很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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