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地上這兩毛錢嗎?”
地上那張綠色的兩毛角票,被喬星月撿起來,“你說這錢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了?那你倒是說說,這錢上面有什么特征?”
“就是兩毛錢,還能有什么特征。錢不都長一樣。”
“你也知道錢都長一樣?”
“……”
“周婆婆,這張兩毛的角票是我放在餅干盒子里的。背面的人民銀行下面,我畫了一道淺淺的直線。這是我家的錢,不是我家娃偷你們家的。”
“……”
“不信大家看看。”
喬星月把背面翻過來,最先遞給家屬委員會的陳主任。
陳主任接過來一看,“還真是有一道淺淺的直線,這錢是喬同志家的。”
自從在昆城軍區,安安同樣被人誣陷過偷人錢后,喬星月便將家里的錢都標記了一些不太明顯的記號。
這錢明明就是她家的。
陳主任又帶了人,去周婆婆家看了看。
原來周婆婆的兩毛錢,是掉在縫紉機的墻縫里了。
這下證明了,是周婆婆冤枉了安安。
陳主任是家屬委員會選出來的代表,專門負責處理大院里的各種紛爭矛盾。
她主持著公道,“周婆婆,這事是你誣陷了安安,你應該向安安和喬同志道歉,并且要寫檢討書。”
周婆婆昂著脖子,一臉不服氣,“憑啥道歉,你瞅瞅,這丫頭片子給我婆孫倆抓的,撓的,咬的?她不僅要給我們婆孫倆道歉,還要賠醫藥費。”
這周婆婆的刁鉆不講理,和謝師長家的師長夫人,有的一拼。
陳主任頭疼,卻堅持原則道,“周婆婆,張嬸都看見是你和你孫子搶了安安的錢不說,還先動手。安安只是正當防衛。再說,她一個小女娃,還能打得過你們婆孫倆人?”
周婆婆還是不服氣,“那我和小兵身上這些傷是哪來的?”
陳主任,“你不先欺負人,人家女娃能還手嗎?”
喬星月眼見著這個周婆婆是個不講理的,也沒什么好跟她說的,她滿眼銳利道,“陳主任,她不道歉也就算了。我直接叫治安聯防隊,反正人證物證都有,到時候該怎么賠,就怎么賠。”
懶得跟這種人渣費什么口舌。
不給這老太婆一點顏色瞧瞧,日后還指不定怎么欺負她們娘仨。
說著,喬星月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拉著安安破皮的小手。
“安安,你先回家里,媽媽去叫人。”
安安手上、臉上、脖子上的傷,還有她亂糟糟的雞窩頭,惹得謝中銘胸口又堵又疼。
這么乖巧懂事的娃,卻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謝中銘只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娃被人欺負了一樣,無比心疼和憤怒。
“安安,很疼吧?”他也蹲下來,輕輕摸了摸安安的腦袋。
見安安堅強地搖了搖頭說不疼時,更是心疼。
“叔叔幫你主持公道。”
“喬同志,你留下來照看孩子,我去叫治安聯防隊。”
然后,謝中銘吩咐了陳主任,讓這些圍觀的人都先別走,這就踩著二八大杠,去叫人了。
很快,治安聯防隊的人來了,了解事情的經過后,人證物證俱全,確實是周婆婆誣陷栽贓打人小女娃在先,并要求周婆婆道歉。
周婆婆昂著脖子正要拒絕道歉,喬星月斬釘截鐵:
“同志,我家娃身上到處都是傷,我要周婆婆賠償醫藥費和營養費,還有我留在家里照顧娃的誤工費。”
她補充道:
“我家娃傷成這樣,我這至少得照顧三天吧,我一個月工資58塊,三天誤工費6塊錢。加上醫藥費營養費,不要多了,至少賠我十塊錢。”
“這周婆婆要是不道歉不賠錢,你們就直接把她移交公安機關吧。”
“誣陷栽贓毆打他人屬于侵犯公民人身權利的行為,公安機公有權對打人者拘留三至十五日。”
喬星月說得有理有據,連旁邊的謝中銘也覺得她思路清晰,智慧過人。
這一般的婦女同志受了這樣的欺負,哪里有她這樣的冷靜從容,而且她對治安條例很是了解,根本不像是連小學也沒讀完的學歷。
之前鄧盈盈擅自查閱她的背景資料,了解到她沒讀過書,沒有醫師資格證。
這和喬同志實際的情況,一點也不附和。
全程,謝中銘像個護花使者一樣,默默守在喬星月和安安寧寧的身旁,除了對她充滿贊賞以外,謝中銘更是懷疑喬星月的身份。
以喬同志的膽識、眼界、智慧、處事應變能力、口才、魄力還有醫學方面的專業能力,絕對不是個小學都沒畢業的。
喬同志的身份,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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