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一處地窖。
早些年是挖出來做為屯糧所用的,但是常年荒廢,最后被易子川征用,改成了牢房。
這里陰冷潮濕,到處都彌漫著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火把插在墻壁上,跳躍的光芒將人影拉得忽長忽短,更添幾分森然。
刁七爺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刑架上,肩頭的傷口只是簡單處理,依舊隱隱作痛,但這疼痛遠不及他心中的恐懼。
他臉色灰敗,看著那個負手而立,面色冷峻的年輕人,仿佛在看索命的閻羅。
易子川并不急于用刑,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冰冷的刀鋒,一寸寸刮過刁七爺的臉,無形的壓力讓刁七爺幾乎喘不過氣。
“想來,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吧!”易子川終于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刁七爺抬眼看向面前的易子川:“上個月,鬼市就有人摸進來,上頭說是汴京來的人,想來,說的就是你吧!”
易子川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不錯,只不過,你們上頭的人,消息似乎還不夠靈,沒能告訴你,本王的身份!”
刁七爺的臉色一變:“你……”
一旁的暗衛冷聲道:“你面前的這位,是當今的攝政王!”
刁七爺的心猛地一沉:“攝政王,堂堂一個王爺,跑到江南來查我們一個小小鬼市,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刁七爺是個聰明人,自然猜到了,易子川不可能為了人口買賣的事情專門來杭州,只有可能,他們買賣的這些人,牽扯進了其他更要緊的事情!
易子川看著刁七爺的眼睛,輕笑了一聲:“刁七爺,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想的到,什么事情,值得本王千里迢迢,不顧危險深入杭州,有些事情,你若是不趁著這個節骨眼撇干凈,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你一個人了!”
刁七爺緊緊的抿著嘴,良久,才苦笑一聲:“我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除了我,哪里還有旁人!”
易子川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不多時,便有人快步走了過來,那人看了一眼刁七爺,隨后走到易子川身邊,開口說道:“王爺,查到了,刁七爺生在徽州,從小父母雙亡,但是他在涼州有一個相好的,那女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刁七爺的瞳孔猛然緊縮:“你,你們怎么知道……”
“本王能把你抓來這里,就不是來聽你編故事的,你可以不說,但是本王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大周的酷刑,你應該略有耳聞!”易子川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目光冰冷的看著的刁七爺,“對了,你的那個小兒子,現在才五歲吧,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人將一整個架子的刑具抬了過來。
刁七爺看著那些刑具,臉色不由的蒼白。
易子川隨手拿起一把小刀,看向刁七爺:“外面的那些人,是從何處擄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