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易子川咀嚼著這兩個字,眼神銳利如刀。永昌侯是那位“殿下”的生母德妃的娘家。一切線索,似乎都在隱隱指向那個最高的權力中心。
“王爺,此次我們端了‘地藏’的窩點,擒住了他本人,無疑是斷了對方一臂,但也打草驚蛇。”瑤姿擔憂道,“京城那邊,恐怕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接下來,他們的反撲只會更加兇猛和不擇手段。”
易子川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怕的就是他們不動。他們動得越厲害,露出的破綻才會越多。”他頓了頓,因牽動傷口而微微吸了口氣,“‘地藏’是關鍵,必須在他被滅口之前,撬開他的嘴。張鋒是巡撫的人,還算可靠,但京城的水太深,難保不會有其他人插手。讓我們的人暗中盯著,任何接近囚車或審訊之地的不速之客,格殺勿論。”
“是。”瑤姿應道,仔細地為傷口纏上干凈的紗布。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與馬車并行。一名作普通百姓打扮的漢子壓低聲音對著車窗道:“王爺,京里來的飛鴿傳書。”
易子川示意瑤姿接過。那是一個細小的竹管,瑤姿取出里面的紙條,展開遞給易子川。
紙條上只有寥寥數字:雙魚動,疑赴江南,目標或為“貨”與“人”。
易子川的目光瞬間凝結。
雙魚玉佩的主人動了!離開了京城,方向很可能是江南。其目標,一方面可能是為了處理莊園被端后可能遺留的某些重要“貨物”(或許是賬冊,或許是其他更見不得光的東西),另一方面,極有可能是為了滅口——“地藏”這個關鍵“人”證!
來得真快!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坐不住。”易子川將紙條揉碎,眼神深處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燒,“通知我們的人,改變計劃,不回城了。‘地藏’也不能押往省府大牢。”
“王爺,您的傷……”瑤姿急道。
“死不了。”易子川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對方來的若是雙魚玉佩的主人,必然是頂尖的好手。張鋒的人未必擋得住。我們必須搶先一步,從‘地藏’嘴里掏出東西來!”
他猛地敲了敲車廂壁:“停車!”
馬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易子川對車外的暗衛下令:“你,立刻快馬去追張校尉,傳我口令,押解隊伍原地停留,選擇易守難攻之處駐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囚犯,包括巡撫衙門的人!另派一隊精干人馬,偽裝主隊,繼續按原路向省府前進,動靜鬧大些。”
“是!”那暗衛領命,立刻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易子川則對車夫道:“調頭,我們抄小路趕去與張校尉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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