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怎么來了?”
    江箐珂都不知道他是看到自己高興得要哭,還是被大雞腿香得要哭。
    比了個噓聲的動作,江箐珂提著食盒走到下一間。
    而李玄堯早已候在了牢門前。
    目光相觸的那剎那,兩人默契地笑了。
    當著李玄堯的面兒,江箐珂又展示了一番旁門左道,順便將撬鎖的技巧傳授給了他。
    “鉤子的形狀一定要彎成這樣才行。”
    “插進去后,手感最重要,不能著急,要集中注意力去找那個機關。”
    “我阿兄說了,一般的齒鎖機關都在這個位置,所以你把鉤子探到這個位置,就差不多了”
    細小的鐵鉤放到李玄堯的掌心,江箐珂示意他試一次。
    不愧是李玄堯,學什么都快。
    江箐珂只教了一遍,他便將腳上的鐐銬輕而易舉地給撬開了。
    不同于谷昭等人的待遇,江箐珂給他帶了兩個大雞腿和四個雞蛋。
    “你得多吃點。”
    “這樣才有力氣逃出去。”
    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縱然是好的,可李玄堯卻不想江箐珂每日為他而涉險。
    別再來了,太危險。
    打完手語,他將人攬入懷里,在她耳邊努力發聲語。
    “回西延。”
    “等我。”
    酸澀彌漫在胸口,江箐珂推開李玄堯,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她固執又任性道:“才不要等,我要帶你一起離開京城。”
    “夜顏。”
    “我會盡快想辦法,帶你離開這里的。”
    “然后只要你不變心,我們就再也不分開。”
    李玄堯既沒有發聲說話,也沒有打著手語。
    他重新把人攬入懷里,頭埋在她的肩頭,手指在江箐珂的背上一筆一劃,寫了個“好”字。
    盡管回的是好字,可李玄堯對接下來的路卻甚感迷茫。
    能不能活著離開是一件,離開之后,又該當如何?
    他想給江箐珂最好的。
    至少不是風餐露宿、四處逃亡、躲躲藏藏的日子,也該不是亂臣賊子、朝廷命犯之妻的頭銜。
    恰逢此時,趙暮四又在那邊兒扯嗓子催促。
    “小麻子,快點兒!”
    “干點兒活,這磨磨蹭蹭的。”
    不宜久留,江箐珂只能又不依不舍地離開了牢房。
    回鏢局的路上,趙暮四同江箐珂說起今日發飯時,從獄吏嘴里聽到的消息。
    “說藺太后尋了位名醫,治好了新帝的傷。”
    “只一日,新帝便能下地,行走如常。”
    “如今朝中大臣們見新帝的命算是保住了,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藺太后比較急,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便也不分什么吉日,下令將登基大典定在了后日。”
    “留給咱們劫獄的時間,不多了。”
    回到鏢局,幾人圍坐在燭燈前,看著江箐珂畫好的兵部布局圖。
    一日的時間,江箐珂與趙暮四便已經摸清了兵部各處守衛的人數。
    “除了前后門的內與外,各有十個守衛外,地牢外面有二十名守衛輪番看守,院墻內外則有十人來回巡邏。”
    江箐珂說起大致想好的計劃。
    “夜顏能撬鎖,與他的那幾個侍衛功夫都不錯,所以我的打算是”
    正說到關鍵之時,屋外突然傳來春雷般的炸響,又像是歲末時的煙花爆竹之聲。
    聲音并不震耳,聽起來像是從幾個街巷外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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