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豐今日也特意跟了來。
朝陽之下,他騎在馬背上,挺拔的身姿高大健碩。
一身黑色勁裝,墨發高高束起,較昨日還要利落的打扮,明顯是用過心的。
他老遠瞧見喜晴,便在那兒咧著嘴傻樂。
谷豐雖笑得不值錢,可正是那股子憨氣,更顯陽光干凈。
只要他不張嘴說話,那舉手抬足間亦是儀表堂堂、英氣逼人的俊俏兒郎。
江箐珂側頭偷瞄了喜晴一眼。
一雙杏眼眸光灼灼,在她咬唇與谷豐遙遙對望時,那點情思也都寫在了臉上。
看到喜晴已徹底放下阿兄,與谷豐兩情相悅,江箐珂自是真心替她開心。
待江箐珂一行人騎馬行近,冷白且骨節分明的幾根手指從紗幔里探出,掀起一眼寬的縫隙來,那藏在里面的綿綿情意和焦灼便趁機流瀉了出來。
三目對視了一瞬,兩人會心地淺淺一笑。
但又怕被人瞧出端倪,目光一觸即分。
礙于身后城墻上尚有人望著他們,還有十幾名江家軍跟著,高興不知如何是好的谷豐也不敢太過張揚,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喜晴笑,略顯局促且羞澀地撓撓腦袋。
馬車掉頭,江箐珂帶著十幾名重騎軍緊跟其后,朝著密林里的軍營而去。
谷豐騎馬走在前頭,頭卻跟長反了似的,一直扭頭瞧著喜晴。
喜晴憋不住笑,小聲嘀咕了一句。
“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江箐珂側眸瞟了喜晴一眼,忍不住嘴欠地調侃了一句。
“他笑得像傻子,你笑得像花癡。”
“花癡笑傻子,還真是天生一對兒。”
喜晴被逗得紅了臉,低頭不再瞧谷豐,且嘴硬狡辯。
“奴婢哪有花癡。”
“谷豐那傻德性,也配奴婢犯花癡?”
江箐珂反駁。
“不犯花癡,當初是誰說要留在京城跟小磕巴過日子的。”
喜晴說不過,就只知道低頭在那里傻樂。
嘖。
江箐珂搖頭。
原來兩人心意相通后,傻氣也會被傳染。
到了軍營里,曹公公引路,客客氣氣地將那十幾名江家軍領去別的帳子休息候著。
等那些人一走遠,都沒得江箐珂準允,谷豐便急不可耐地拉著喜晴去了別處。
一個帳簾,隔著兩副面孔。
營帳外,江箐珂這邊也好,喜晴那邊也罷。
帳外都是端正守禮的兩個“人”,可一旦進到帳內,立馬變成“從”。
李玄堯的大手一攬,兩具身體便如膠似漆粘在一起,將醞釀了一夜的思念都灌注在唇齒之間,根本顧不得帳外還有個單身漢蹲在不遠處扇風艷羨。
剛回來的曹公公看著南星蒲扇搖得用力,沒了拂塵捧著,他便蹲在南星身旁揣手手。
曹公公即使壓著嗓子,說起話來也是尖聲細語的。
“這蠻苗那么多女子,挑個中意的,不也照樣是媳婦。”
南星搖頭,臉上是寧缺毋濫的堅定。
“不行,我還是想娶大周的姑娘當媳婦。”
曹公公自是想不通,女子又不像男子,沒了什么就不是女子了。
這蠻苗的女子也都是有胸有屁股能生養的,還分什么大周和蠻苗。
曹公公問了句為什么,南星撇嘴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