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擔心地道:“既然太醫覺得……”
太子妃擺手,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自己的決定自己負責,跟你沒有關系。”
“那宮里的太醫可為你診過脈象?”
“診過了,還不是千篇一律的保胎藥,我聽到這三個字都覺得犯惡心。
不過說來也怪,今兒見到你,竟然就覺得瞬間神清氣爽,突然也有了胃口。”
靜初趁機提出告辭:“那我就不打擾您用膳了。”
太子妃叮囑道:“我拜托靜初姑娘您的事情,麻煩你一定要上心。我是必須要見他一面的。”
靜初點頭,轉身離開主院,立即借著衣袖遮掩,打開養著蝕心蠱的玉瓶,里面的蟲子已經恢復平靜,蜷縮成一團。
它接近太子妃時候的反常,令靜初實在滿腹好奇。
第二日,就去拜訪了一個人。
此人并非長安人士,而是來自于苗疆,乃是一位苗醫,同時也懂得蟲蠱之術。
當初白老太爺為了給白二叔解蠱,多方打聽,幾經波折才找到此人。
蠱術也分兩種,一種是利用蟲蠱治病,另一種,是用來害人。
老嫗所學,多是救死扶傷的醫蠱之術。
靜初找到她,不等開口,便被老嫗一把推出門外,厲聲呵斥:“哪里來的生人,懂不懂規矩?”
靜初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定是壞了人家規矩,老老實實地立在門外,自報家門:“阿烏婆,晚輩白靜初有事相求,若有冒失之處,請您見諒。”
阿烏婆立即便猜出了她的身份:“白家剛故去的老太爺是你什么人?”
靜初很是詫異:“我是白家養女,他是我祖父。”
“難怪,你不懂養蟲規矩,原來不是我南疆人。”
老嫗駝著背:“你身上的蠱蟲太厲害,擅自進入我蟲房之中,那些膽小的蟲子會被嚇死。”
“您竟然知道我帶著蠱蟲?”靜初覺得很是神奇。
阿烏婆“呵呵”道:“真是暴殄天物,這么厲害的蠱蟲跟著你,你卻不懂最基本的馭蟲之術。”
靜初坦誠地將自己蠱蟲的來歷說了。
“原本,我二叔身上的蠱毒解了之后,這蝕心蠱我便以為沒有什么用途。
可這兩天我無意間發現,我的蠱蟲在接近一個人的時候,就變得煩躁不安。心里不解,特來請教阿婆。”
阿烏婆道:“這還用說么?對方要么養了蟲,要么,就是中了蠱。”
靜初大吃一驚,她想不到,太子妃竟然會與蟲蠱聯系到一處。
“那如何區分,對方究竟是養蟲,還是中蠱呢?”
“很簡單,對方在靠近你的時候,若是覺得煩躁不安,甚至于畏懼,那就是她養的蠱蟲在害怕你的蝕心蠱。
恰恰相反,對方若是身體舒適,對你感到親近,就是蝕心蠱壓制住了對方體內作祟的蠱蟲。”
太子妃曾經不止一次跟自己說過,靠近自己的時候,她就覺得神清氣爽,身上的不適也立即消失。
也就是說,她中了蠱!有人要加害于她!
自己要不要插手?
靜初詢問:“那我如何判斷對方中了什么蠱,怎么救她呢?還請阿烏婆不吝賜教。”
阿烏婆“呵呵”一笑:“這蟲蠱之術與你們學醫乃是一樣的道理,絕非三兩語能夠學會。
更何況,我苗疆蟲蠱之術一向都不外傳。請恕我無法多。”
靜初深鞠一躬:“晚輩知曉了,多謝前輩指教。改日還要勞煩前輩施以援手相救。”
阿烏婆見她乖巧,勸道:“下蠱之術神不知鬼不覺,既然你身邊有此等高人,你要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