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們活該嗎?”王紅梅幸災樂禍,“陳大剛就是個憨貨,陳浩是二混子的時候,瞧不起沒關系,后面搞副業風風火火的,還瞧不起,跟陳浩作對,那不是腦袋缺根弦,純純的二百五嗎?”
“其他跟著陳大剛一起的人,也都是芍貨,拎不清。”
王大梅很得意。
她調頭早,要不然就跟陳大剛等人一般,大腿抱遲了,得虧多少東西?
“就怕陳浩也在敲打你,用小賣部敲打你,村里就屬你和陳大剛跟他最不對付。”陳明才道,“有句話叫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做事,就得拿人立威,得讓旁的人知道,反對他的人是什么后果,不然管不了人。”
陳明才擔心王紅梅跟陳大剛一般,被當成雞給宰了。
“你有點能耐啊,本以為你是個芍貨,啥都不懂,沒想到還能琢磨出這些東西,真是小瞧你了。”王紅梅上下打量陳明才。
陳明才也不知道她是夸自已,還是埋汰自已。
“先前那么多運動,每次換了干部,不都要立殺威棒嗎?戲文里也是這么演的。”陳明才道。
“算你有點腦子,不過除了立殺威棒,還要給甜棗,陳大剛就是那個殺威棒,我就是那顆甜棗。”王紅梅道。
她瞥了眼陳明才,又瞅了瞅門口,見沒人,這才得意的道,“一手大棒,一手蘿卜,陳浩聰明著呢。”
“只立威,不給甜頭,誰愿意跟著他?搞副業畢竟有風險,要沒好處,誰愿意跟著?給隊委干部,給村民甜頭,是讓隊委干部和村民跟他穿一條褲子,他說啥就是啥。”
“給我甜頭,是為了顯示他大度,小賣部一點事都沒有,肯定能賺錢,陳浩不會脫褲子放屁,沒事找事,他要做的東西,就一定能做成,一定能有好處。”
“所以你把心放肚子里。”
陳明才看出來一些東西,但沒完全看明白,她看的更多,更深。
解放軍還優待俘虜呢?
對于頑固分子,要堅決打擊,對于堅決反思,棄暗投明的,自然要給甜頭。
“陳浩的花花腸子真多。”陳明才道。
“廢話,搞這么大的副業,在縣里有生意,在市里也有生意,這是資本主義尾巴,都沒被割,要沒點花花腸子,不早出事了?”王紅梅道。
“田地里的活,你負責,小賣部的事,我負責,一定要做好,別看陳東升和陳偉,還有一些干部,仗著先跟陳浩套近乎,得了好處,蓋了房子,買了電視機,買了自行車,但他們嘴巴都沒我能說,我家往后的日子肯定不會比他們差。”
王紅梅干勁十足。
她要后來居上。
“就算你說的對,可小賣部這事也沒那么好做,剛賣了那么多東西出去,有不少人都沒有付錢,欠著賬,這些人我看他們兜里應該是有錢的,就是想要拖著不結賬,能占幾個小時的便宜就占幾個小時的便宜,能占幾天的便宜就占幾天的便宜。”陳明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