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讓他震驚的是嘉獎令末尾的附筆——皇帝陛下聞秦明勇略,甚為欣慰,特賜宮中御用金瘡藥一瓶,并由雍王府長史代陛下慰問,不日將至狼山衛!
雍王府長史,代表皇帝慰問!
那個與“貨物”、“獸頭令牌”有關的雍王。
突如其來的“殊榮”,像是一層甜蜜的毒藥,讓秦明警覺起來!
難道雍王不知道韃子身上主將的東西被秦明搜出來嗎?
不可能啊,趙千川肯定把這個消息傳達過去了。
可是,既然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雍王不是應該隱藏起來嗎?可他非但如此,反而如此高調地出現?是想拉攏?試探?還是另有更深的圖謀?
或者說雍王覺得秦明不敢讓女帝知道此事,再或者說,雍王根本就不怕女帝知道此事。
若如此,那雍王可就太可怕了。
秦明與孫德勝對視一眼,都覺得此事有些詭異。
雍王府長史要來狼山之消息,趙千川自然知道。
因此,他變得異常活躍和熱情,親自督促準備迎接事宜。
仿佛來的不是王府長史,而是女帝本人。
孫德勝則加緊了內部的戒備。
秦明傷勢雖未愈,但已能下地活動,他一邊恢復,一邊等待雍王府長史的到來。
他倒要看看對方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五日后,雍王府長史的車駕在一隊精銳王府護衛的簇擁下,抵達了狼山衛。
長史姓錢名禮,約莫五十歲年紀,面容清癯,三縷長須,穿著文官常服,舉止看似謙和但眼神開闔之間,卻帶著一種久居人上的傲慢和審視。
趙千川率眾將隆重迎接,極盡諂媚。
錢禮只是淡淡應對,目光在人群中不停地掃視,像是在尋找著誰。
“靠山屯義勇團秦明秦團總何在?”
站在孫德勝身邊傷勢未愈的秦明,聽錢禮在找他,上期一步,微微施禮:“下官便是。”
“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秦團總,你勇冠三軍,力保黑石烽燧不失!”錢禮微笑著走上前,語氣溫和,“殿下在京城聞聽秦團總事跡,贊嘆不已,特命本官帶來陛下賞賜的御藥,并代殿下向你問好。”
罷,錢禮一名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玉瓶。
“下官,愧不敢當!多謝陛下隆恩!多謝殿下掛念!多謝長史大人屈尊專為此事長途跋涉!”秦明跪下恭敬地接過玉瓶,語氣感恩,眼神卻低垂著,不露絲毫情緒。
“秦團總請起。”錢禮虛扶一下,笑容愈發和藹,“殿下常,國難思良將,板蕩識忠臣。如秦團總這般忠勇雙全,更兼精通匠造之術的俊杰,乃國之棟梁。屈居鄉野,實乃埋沒啊。”
話語中的招攬之意,毫不加掩飾,趙千川等人臉上立刻浮現出露出羨慕嫉妒之色。
秦明心中冷笑,嘴上卻惶恐道:“長史大人謬贊了。下官乃粗鄙之人,唯知盡忠職守,保境安民,實無大才,不敢當殿下如此厚愛。”
錢禮雙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似乎對秦明的反應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道:“秦團總過謙了。對了,殿下對秦團總改進的軍械頗感興趣,不知可否讓本官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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