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幾分的生氣的心情一下子軟了不少。
他抽了幾張紙遞過去,又慢慢別開臉,緩緩道:“你們都挺讓她傷心的,但是對葉空,媽媽還有無盡的愧疚在。”
“就像你說的那句,你已經幸福了二十年,你想把這幸福也分享給葉空――可是,這些幸福原本就應該是屬于葉空的,你只是陰差陽錯得到了本就該屬于她的一切,比起你,不知道在哪里養成了這種性格的葉空,當然才更讓人心痛。”
葉寶珠恍然大悟,眼底頓時閃過無限的后悔。
早知道就不說那一句了。
她怨憎地想:只顧著勾起媽媽的回憶,卻忘了這些正是葉空沒有的東西,反倒幫葉空賣了把慘,真倒霉!
“可是,”葉寶珠垂著頭小聲說,“會被養成這樣無法無天的性格,不正說明她這二十年過得不錯嗎?如果沒有人縱容的話,她怎么會這么……”
“……”葉臻無法回答,只讓她擦擦臉上的眼淚,“行了,本來就身體不好,想太多更會雪上加霜,回去睡吧。”
兩人先后進了葉宅。
與此同時,掛了電話的葉海川抬起頭,將面前這座建筑完全納入眼底。
――“花之盒。”
他剛把那三個字念出聲來,里面就走出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葉海川正了正領帶,大步走上前去,主動伸出手,以前所未有的尊敬姿態微微低頭:“您就是孫院長吧?期待和您見面已經很久了。”
“我是葉空的生父,葉海川。”
比起玉洲那樣的龐然大物,花盒縣實在是個小得可憐也窮得可憐的地方。
雖然經過多年扶持,已經甩掉了全國最貧困縣城的稱號,可在葉海川這樣的商人眼里,這里依舊是一座看不到任何前景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