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實木做的,相當堅固,下端澆筑了金屬,敲在地面上會有篤篤的脆響,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昭告。
而如果敲在人頭上,想必也會有不錯的聲音表現。
葉空目光追著他的手,看到他的動作,不由自主溢出一聲笑。
“哦?”
她舔了舔嘴唇,看也不看地伸手抓住了桌子外的折凳。
原本是為了客人拼桌準備的,后來成了她畫畫的梯子,金屬制,有點沉,拎起來重疊的凳腿和人的小腿差不多粗。
她盯著對面臉色怪異的溫榮,抬手指了指天上:“你要在萬眾矚目下跟我來一場冷兵器對決嗎?”
溫榮下意識往上看去。
咖啡店的天花板上,各個角落里,遍布的黑色鏡頭,都在同一時間向他們的方向扭轉,然后對準。
溫榮:……
溫榮一下清醒過來。
可緊握著手杖的手卻不能立刻放開,他只是扯開嘴角,笑得極難看的說:“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老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難道你以為我是要對你動手?你未免也太偏激了,就算我們意見不同,我也不是那種會動手的人,簡直太荒謬了,我只是覺得話不投機,還不如離開――我只是要走了。”
“是嗎?”
她微笑,抓著凳子的手卻一動不動:“沒關系,反正我對這種事情挺有經驗的,你也知道,我自從來了玉洲,動手的次數還挺多的,不管是砸頭還是插手,我都很熟練,倒是溫總你,看起來也意外的熟練呢。”
“我說了我只是想走!”
“誒誒誒別激動,看你握得更緊了――這么看的話,你的情緒好像也很不穩定,很容易就會生氣,還有動手的傾向,天哪,和大眾眼里的你真是完全相反呢,池女士知道你這個樣子嗎?”
“……不要,再提,彎刀,了。”
他牙齒咬合極緊,話是從齒縫間逼出來的,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又讓我不要提,其實是因為你不想聽對嗎?”
葉空眼神專注,神經興奮,直勾勾的看著他:“你不光不想讓別人聽到池彎刀這三個字,你是不是連自己也不想聽?你甚至不愿想起她――今天我問起這些問題,你回答得并不流暢,是不是因為,你早就把和她有關的一切,把你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給故意忘了?可是為什么呢?你不是愛她嗎?你讓所有人都忘記她,讓你自己也忘記她,讓她在這世界上真正的徹底消失,這難道也算你的愛?”
“不對吧?這樣的表現,更像是害怕啊,可你在怕什么呢?”
“和她有關的一切里,有什么是讓你害怕想起,不愿想起的?”
“溫先生,你到底,是不愿面對池彎刀的死亡,還是害怕面對呢?”
“夠了!!!”
手杖猛地揮過來,葉空趕緊躲避,全力后仰之下連帶著整個沙發都往后翻倒,她人也跟著仰了個四腳朝天。
同時門外有輪胎擦過地面的噪音尖銳響起。
伴隨著車門打開,一聲前所未有、咬牙切齒怨憎至極的怒吼自店外爆發而來:“溫榮!你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