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準備好了,而且有極大可能不是偽造的,溫榮的確有精神方面的毛病。”
“……”葉空想到自己在南港發瘋的時候曾說過自己有精神鑒定書所以沙人免責這種唬人話,一時有種回旋鏢鏢到頭頂的憋屈感,“但這里面應該有可以運作的空間,他想靠這個去最大程度脫罪的話,就必須有權威的專家來準確判斷他當時到底是不是在犯病狀態――可專家不專家,也不是靠他們張嘴說說就算數的。”
“所以我要找歐陽,她人脈很廣,能找到業內最頂尖的人來重新進行鑒定――”
兩人一路拐過墻角,走過大廳,走出了住院大樓。
保鏢打開玻璃門,兩人前后走出去,深夜的風頓時迎面撲來,拂在臉上如落了一層微涼透明的薄紗。
花園里顯然有花開著,卻不知在哪個角落。
只有風送來一些幽暗的花香,起到一些讓人平心靜氣的效果。
但這效果似乎對溫璨不起作用。
他腳步一頓,低頭的側影看起來僵滯而陰冷:“但這樣一來,就又給了他們拖延的時間,這么一天一天拖下去,他能撬動的人會更多,變數也會越來越大……”
咔――
葉空下意識看向聲源。
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五指緊握,修長手指凸起青色脈絡,筋骨近乎猙獰的暴起。
她仿佛聽見骨節隱忍克制的咯吱聲。
我該怎樣才能安慰他呢?
葉空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又松開手恢復平常的樣子。
“走吧。”溫璨說,“我還有別的辦法。”
他抬腳要走。
葉空卻停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道:“你想讓那個老頭子多痛苦呢?”
溫璨停住腳步,轉頭看她,有些疑惑。
葉空凝視他的眼睛,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