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終于念完了最重要的內容。
他放下報紙,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這才抬眼看向病床上直直盯著他的老人。
“我還以為您還會多睡一會兒才醒,那我就要走了,還好沒有錯過。”
溫璨笑了笑,從頭到尾端詳了一會兒老人,才又將目光落回他的雙眼。
那雙直勾勾盯著他,如同骷髏里亮著兩盞鬼火的幽冷的眼睛。
“怎么樣?滿意自己聽到的嗎?”他說。
“……滿意,當然滿意。”老人終于艱難地發出聲音,含著行將就木的喘息,卻又無比頑強的表達著自己,“你呢?你也滿意你看到的嗎?把你爺爺折磨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你心里有沒有痛快一點?”
“還好。”溫璨不咸不淡的微笑,“您畢竟老了,這條命不算值錢,還是您兒子的命更加有價值一點。”
“……嗬嗬……”老人急怒之下只從喉嚨里擠出了奇怪的痰音,嗆了半晌才重新通暢起來,“你做不到的。”
他無力地躺在床上,兩眼重新散亂地看向天花板:“你沒有證據――法律講究疑罪從無,就算你拿出一年前那場車禍的案子,也最多判他一個殺人未遂,你休想用你媽媽的命讓他伏法,而我,我有的是人脈,有的是錢可以為他打點,咳咳咳咳咳……”
老人又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