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賓利前面,還靠著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
聽到腳步那人轉過身來,對上他視線的瞬間就彎起了嘴角,晃了晃手里拎著的紙袋子:“給你送咖啡――我自己烘的豆子,忙活了很久呢。”
溫璨腳步一頓,眼底森冷又沉寂的暗色微微凝固,再縮緊,隨后一點點散開。
他停頓片刻后,想露出個笑來,臉上的肌肉卻只是抽搐般地動了一下。
他瞬間就褪去了所有表情,隨后握緊了手機,閉上眼長長出了口氣,直至所有情緒都沉淀到底,才睜開眼看向葉空。
――睜眼時被少女悄無聲息湊到眼前的臉驚得頓了一下。
葉空踮腳在他面前盯著他,還企圖上下左右地觀察他的眼睛――仿佛那眼睛是兩口井,她只要離得夠近,角度夠多,就能從井口窺見井底的東西一般。
溫璨下意識仰身后退半步避開這種攻擊性十足的觀察:“你干什么?”
“看看你啊。”
葉空把紙袋遞給他。
溫璨接過來拿在手里。
“我在網上看到消息了,就想來觀察一下你的狀態。”
兩人上了車,車也上了路。
溫璨一邊打開袋子拿出咖啡,一邊問:“你的觀察結果怎么樣?”
“不好說。”
葉空表示:“你簡直毫無縫隙,是我見過最擅長忍耐的人,感覺就算傷口多到快死了你也能笑著跟我說沒事其實沒流血。”
“哪有那么夸張,我只是本來就話少,表情也少。”
“是嗎?”葉空不置可否,轉而道,“現在要去哪?”
“……”
溫璨一副被問到才想起來的樣子,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了好一會兒。
葉空狐疑地看他:“你不會不知道吧?”
“……”
葉空抬頭去看前面開車的費秘書:“小費,我們去哪兒?”
“不知道。”小費表示。
“……那你開什么車?”
“因為你們上車了,一副要走的樣子。”
“……那你開去哪兒?”
“不知道。”
“……”
葉空靠上椅背,眼神有些新奇地掃了溫璨一眼:“原來你們是這樣的老板和屬下,很般配嘛。”
溫璨終于動了。
他做了個很不像溫璨的動作――抬起雙手從前往后抓住自己的短發,彎腰把腦袋埋在雙臂間,手肘抵住了大腿。
是一個很苦惱很煩躁的姿勢。
“我好像沒有什么能做的了。”溫璨發出聲音,雙眼直直盯著地面,“歐陽二次鑒定的申請已經遞上去了,只等上面批下來她就可以跟溫榮見面,一年前的第二次殺人案證人也已經到玉洲了,經濟犯罪的最大證人我也知道他在哪里――我應該……”
溫璨喃喃地這樣說:“沒什么要做的了。”
“只要等待就好。”